常龙象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但这点血腥味,并不足以掩盖住那个纸人身上油腻腻的味道。
那纸人距离我们越近,这种令人作呕的油腻味儿,也就越重。
闻着这股味儿,我都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飞速接近我们的纸人,开始琢磨起了对策。
说句不装的话,那纸人是什么来路,这点我确实想不到。
至于跟它交手我能有几成胜算……很可能是五成都没有。
满打满算,我入了这一行,才对付过几个冤孽啊?
在这荒山野地里能遇见这么邪性的玩意儿,也怪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真准备拼?”我最后问了一次:“不跑了?”
“你们跑,我殿后。”常龙象憨笑道:“老是被人当狗撵,我受不了。”
“行,那就拼一把,再这样跑下去,体力会吃不消的……”我咬了咬牙。
此时,那个纸人距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过七八米的样子。
虽说它跑起步来的姿势很怪异,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会摔倒,但不得不说,那狗日的跑得挺快!
也许是因为林中有些闷热的缘故,也可能是先前的运动量太大了,常龙象从头到脚几乎全被热汗打湿。
估计穿着这身衣服也不舒坦,他猛地一掀,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砸在了一边。
“你有法咒护体,只要别跟这纸人硬碰,它应该就伤不了你。”我皱着眉头,渐渐冷静了下来,有条不紊
的说着:“七宝,你跟着我上!”
“行!”
“狗犊子!来!”
常龙象的东北腔很是厚重,猛然一声暴吼,吓得我们都是一哆嗦。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常龙象的左手已经拽住了纸人胳膊。
看他手臂上,已是青筋虬结,似是使上了浑身的力气,想将纸人顺势给抛出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纸人的“吨位”比他想象的要沉。
这一甩,没能把纸人甩出去,只是拽停了纸人的步子。
“嘻。”
那纸人倒也奇怪,不抓人不挠人,也不像是那些汗尸抡王八拳打人。
只是提着灯笼,就向常龙象的脑袋砸了过去。
对于它来说,这盏大红灯笼,似乎是它最顺手的武器。
灯笼晃到常龙象眼前的时候,像是燃烧了起来,连外面的字都看不清了,蒙着一层厚厚的红光。
“闪开!”
常龙象倒也不傻,在看见那盏灯笼出现异变的瞬间,直接一弯腰,侧着闪躲了过去。
他那一作,不可谓不敏捷。
七宝在一边都看傻眼了,估计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灵活的胖子。
“陈姐,你在旁边候着,随时支援我们……”我咬了咬牙,从包里取出来一个小玻璃瓶,递给陈秋雁:“我叫你泼,你就把瓶子打开,往那个纸人身上泼,明白吗?”
此时,陈秋雁显得异常冷静,似乎是怕过劲儿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其冷静的状态里。
“行,
我知道了。”陈秋雁点点头,没有多问。
跟着老爷子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害人的“方子”没学多少,也没那心思去学。
唯一能让我专心研究的,只有那些对付冤孽恶鬼的方术。
说白了,就这个年代,能赚钱的活儿很多。
帮人害人能赚钱,给人驱邪镇鬼,一样能赚钱。
我只不过是选择后面这条路罢了。
跟人斗,变数太多,有时候良心还过不去。
更何况这年头人比鬼难缠,能靠着驱鬼赚钱,傻子才会去拿人命换钞票呢,我拿给陈秋雁的这瓶子,就是个普通的陶瓷小瓶。
但里面装着的东西可不普通,是我这段时间修行的精华所在。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瓶子里装着的这些液体,应该叫做“犬吞阴”。
至于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这里暂且不提,各位迟早会知道的。
“七宝,你保护我。”我低声说着,从包里拿出那把曾经用过盂阴伞,稳稳当当的插在了地上,表情很是凝重:“这冤孽不简单,似是虚幻却有真身,靠着普通的手段可能镇不住它,我只能起个阵试试。”
“需要我帮忙吗?”七宝问我。
“你在保证我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去给胖子搭把手。”我说道,随手抽出两枚棺材钉,分别丢给了七宝跟常龙象。
常龙象倒是聪明,没有马上去接这枚棺材钉,而是先勾着腰往旁边闪了几步,将那个纸人带走几米远,这才猛冲回
来捡武器。
“咬破舌尖!拿舌尖血喷在棺材钉的刃上!”我提醒道:“这几根棺材钉是让我爷爷加工过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