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井扶回商行,朱则低眉顺眼的跟小松告别,离开了租界。对于酒井,他现在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朱则走后,小松服侍酒井洗漱。这时,酒井对着小松问道:“小松,我不在的时候,店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
“先生,没有。”
“去把我那件大衣里面的钱包拿过来。”
拿到钱包,酒井翻开清点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少,一时也放心了下来。对于朱则的突然投纳,他还是有些担心对方有非分之想。
这边朱则在离开租界后,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再次打着王八拳。
“酒井!你他妈的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了吗?居然能吃得下那么多!35块,那就是一万块啊!说你是头猪都不为过!你等着,老子一定让你倾家荡产!先是打了老子还把老子当猴耍,这回还把老子当冤大头!真当我傻啊!”
狠狠发泄了一通后,朱则总算把心里那股子气给平复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来天,朱则几乎每天都会带着点猪头肉之类的下酒菜去见酒井,后来还带了高度白酒过去。一时间,酒井也对他的出现形成了习惯。同时,朱则滋润的生活也让他产生了好奇。
这天,酒井便开口询问起他是靠什么生活的。
对此,朱则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我呀,夹包卖古玩的。前段时间卖了点好东西,挣了点,够开销一段时间了。”
“哦?挣了多少钱?”
“不多,也就是几百块,不过也花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得再去淘换几样出来。”
“哟西,朱桑,有挣钱的路子,介绍一下。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店的生意,很一般。钱,挣不了多少。”经过十来天的相处,酒井已经慢慢习惯了朱则的出现,而且已经迷上了白酒了辛辣,数次在店里喝醉。
“没问题,酒井先生。我这几天就要出去一趟,回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酒!”
“哟西!朱桑,我要高度酒!”听闻朱则要给他带酒,酒井顿时眼睛都亮了。
见鱼已经开始吃饵,朱则适时离开了日租界。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朱则明显感受到,酒井是个贪财又谨慎的老油条,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来问自己的营生。
“这老家伙,还真是谨慎,还好没有一开始就下钩子!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得再给他点甜头。不过,在此之前,得去冯家看看,他们可别在这时候掉链子!”
天快黑的时候,朱则终于来到冯家医馆。门还开着,灯也亮着,朱则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首先遇到的还是冯贞的徒弟马丛森,只不过这次依然没给他好脸色。
“我来看看老爷子,不行吗?难不成这是你家?”这次,朱则一点没惯着他,直接怼了回去,然后直接越过了他,走到了大堂。
被怼了一句的马丛森顿时生气了,正要拦住他赶他出去,朱则已经进了大堂,见师傅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只好作罢。
来到大堂的朱则见冯贞正在收拾药箱,似乎是准备出门,开口问道:“老爷子您这是要去哪?”
“出诊。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问问。上次说的那件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怎么,等不及了?”冯贞停下手,抬眼看向朱则。
“是。鱼已经开始咬钩了,你们最好这几天就走。”
“唉,也罢。这房子我已经兑出去了,等我给几个老家伙们看完最后一次,我们就动身。”看着眼前上辈子传下来的房子,冯贞久久出神。
“老爷子,别怨我。我这是在救你们。”见冯贞那不舍的模样,朱则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卖掉祖产,不管在谁眼里,那都是败家的行为。
“唉,我知道,我不怪你。你放心干吧,我们不会拖你的后腿。”
“马丛森呢?他也跟你们一起走吗?”
“嗯,那天我去见谭福贵,他也听到了一些,他们一家,会跟我们一起走。不过你放心,活了大半辈子了,我知道轻重。你说的事情,我一个字也没漏。”
闻言,朱则顿时放心下来。他可以不信马丛森,但绝对相信冯贞!为了女儿冯楠,他可以放弃一切!
“好!我信您。那我就不耽误您了。路途遥远,多带点干粮。每个人的钱包都分开放,宁可藏裤裆里也不要揣兜。那边的人爱吃麻吃辣,就连他们的锅都是辣的。若是吃不习惯,可以自己买口新的。老爷子,山高路远,万分珍重!告辞!”
说完,朱则供手一拜。
朱则走后,冯贞自己嘀咕了一句:“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三天后,冯贞带着一大家子人离开上海,坐上了前往南京的火车,到时候在南京再次换乘到达重庆。
而这时候的朱则,正在古玩市场里面踱着步,他要找个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