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年去北京旅游,特意让土著同学带着,去了一趟潘家园长长见识。去了才知道,那里面的古董,九成九都是假货!随便一件地摊货,都敢开价800万!
甚至还有树脂做的传国玉玺!关键摊主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这是真的,开价18亿,18块成交,真是离了个大谱!
欸!对呀!我可以到古董店里看看啊!指明要假货不就行了!”
想到这,原本躺着的朱则一下子坐了起来,但是随后又继续躺了回去。
“不行啊,卖这个的,有谁会明摆着卖假货啊!那谁还会到他家买古董?毕竟谁都怕买到假货呀!
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吧,万一运气好也不定。另外还得带上几毛钱吃晚饭。上海的古玩市场在哪来着?算了,还是问问房东太太吧。”
第二天一早,朱则从房东林巩那里打听到了上海古玩市场的位置。
现在有了选择,朱则并不打算再去悦来饭店赴约,当那个冤大头,而是直接去了古玩市场。
原来上海古玩市场就在公共租界中区,只比昨天他去的西区远了一点,因此,他又是走着去的。
为了应付可能的出手,他贴身带上了10块钱,以备不时之需。他在脖子上挂了一节细小的竹筒,里面则是卷起来的10块钱。
咬着牙走了两个半小时,早上10点刚过,朱则终于走到了古玩市场附近。
朱则先在巷子口摆摊的小贩那里买了块烤红薯,补充了一下体力。之后抹了抹嘴角,拍拍手走进了市场。
也不知是不是朱则来得太早,古玩市场人并不多,说商家比顾客还多一点都不过分。
朱则随意得走进了其中一家名叫盛昌居的店,店里的学徒立刻就迎了上来。他从朱则的衣着打扮上猜想,对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想出手。
“这位先生,欢迎光临盛昌居。您看点什么?”
“我就看看,欣赏一下。你们这都卖些什么呀?”朱则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我们家主营的是各种瓷器,以及各种青铜玉器,尤其是瓷器,我们家掌柜在这方面那可是一绝!不管是什么样的器型哪个年代的物件,我们家掌柜的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它的年份,哪个窑口,都不用看款!”
学徒一边眉飞色舞地夸耀着自家掌柜的绝技,似乎说的好像那就是自己一般,一边又给朱则泡上了一杯茶。
朱则并没有把他这些王婆卖瓜的话放在心上,呷了一口茶又问道:“我听说有一种瓷器半真半假,也能看出来吗?”
“那是自然!我们掌柜的本事,神着呢!”
“那你们卖这种货吗?”
“那不能够!在我们这行,半真那也是假!敢卖这种货色,那是砸自家的招牌!谁也不敢这样糟践自家招牌不是。只有那些夹包的,或者是摆地摊的,才会这么干。毕竟人家没那招牌不是!”
学徒这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眼前这位是来买东西的。穿得那么朴素,还真没看出来!人不可貌相,老话说的一点没错!
“原来如此!不瞒小哥,我家老太太前两年让人哄了。有个夹包的拿了个这种假梅瓶冒充真的,说是什么刚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便宜卖。老太太看到底款上写着乾隆年制,兴高采烈地的就花了900块钱买下来了。结果”
说到这里,朱则拍了一下大腿,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他已经在极尽自己当初在潘家园的见闻,编了这么一段。说实在的,再编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结果那玩意儿就一个款是真的,是不?”学徒笑着接过话茬。
“是的呀!900块钱,就这么没了。你说冤不冤?”
“是挺冤的,不过这种事挺常见。您家老太太遇到的还算好的,起码那个款是真的。有那么一些人,就拿着上周的,冒充西周的,拿着民国的,冒充明朝的。还偏偏上当的人不少!说理的地儿都没有!”
“是呀,这不为这事儿,老太太直接气倒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就想着来这看看,要是价钱不贵,淘一件真的回去哄哄。”
说完,朱则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又呷了一口。
“诶哟,大哥那你可问着人了!我们家掌柜的这方面是一绝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乾隆年间的梅瓶,这价可不便宜!怎么说也得这个数。”说着,学徒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
“5000?”
“5万!”
“多少?5万?怎么这么贵!”
“5万都算少的!咱中国的瓷器,登峰造极的就是清三代,且三代各有特色。康熙时期的瓷器造型别致、精细,尤其是青花瓷,有着独特的深浅青花色调和精细的花鸟、山水、人物和故事。雍正时期的瓷器则以釉色亮丽为特点,注重形制的规整和独特的装饰风格,其中以珐琅釉瓷器最为著名??。乾隆时期的瓷器则更为豪华和精细,常常采用富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