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家族好出怪胎,也每一辈都伴生个苦大仇深的主。暗夜清玄战天那辈出了个败天,一生致力于拖垮战天的心血,拖了大半辈子,把仇人都耗死了竟然帮仇人养起了孙子。
暗夜离忧那辈还算和平,几个兄弟都是资质平平,没一个出挑的。等到了暗夜幽暝出生,暗夜清玄战天的临终神算应验了,等到暗夜幽暝长大,若不是性格和战天偏差太大,离忧几要以为是父亲借着儿子的身体重生了,忙不迭的尊着遗嘱把家主之位过了过去,才发现这可能仅仅只是个巧合。
让离忧糟心的不是自己的长子不像自己像他的爷爷,而是好不容易像自己的儿子出生了,几十年后自己一个酒后乱性,第三个儿子竟然和长子生的一个模样。借着废物的名头把人扔到别院自生自灭,却也一并和长子斩断了关系维艰父子之情。
看似三代人,实际上只有两辈人。灸日命中注定要是纳兰倾梅的儿子,即便在离忧那里出了纰漏,依然成了暗夜幽暝的儿子,顺理成章的接下了长子的头把交椅。
好在疏影在还没长偏的时候就被拉了回来,不然难保不会变成下一个玄暝
或者败天。
灸日呆愣的站在门口思量半晌,难道要说他被玄暝给恶心着了,怕大侄子也被暗夜家族这股隔代的遗传基因拐带着长歪了?
灸日早起时难得心情不错的换了身宽松的衣服,这会习惯性的伸手捏揉着鼻梁,手腕上被遮盖的很好的一圈焦黑的疤痕便落在了疏影眼里,丑陋狰狞的疤痕对比着白皙的连上乘美玉都逊色三分的肌肤,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疏影好奇的又看了两眼,这伤口特殊的很,倒不像是外人能弄出来的。何况,以自己这位大哥的身手,能近身把他伤成这样也不是件容易事。
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怪事多了,再奇怪的事也都不足为奇了。
灸日只觉得被疏影幽幽的目光盯得极不自在,下意识的扯了扯袖子,又理了理领口,自觉没有哪里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道,“二弟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疏影从沉思中回过神,“大哥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啊,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灸日乐颠颠的点点头,踱着步子哼着不成名的曲调在疏影的帐篷里巡视了起来。灸日的心情岂止是很好,几辈子加起来都没有
过这么好的时候,结果叫玄暝那个糟心的东西败坏了他的好心情。
灸日把帐篷里的陈设系数点了两圈,一张硬板床,一张直接放在地毯上的接地的长桌,两个用来存放衣物和棉被的红木箱子已然占去了不小的空间,余下的空地竟是连把椅子都放不下了。虽说西虎的条件像来苛刻,但是大侄子毕竟是被自己忽悠着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日,比不了皇宫的生活也不能穷酸到这份上。灸日略一思索,心里便开始计划起来了。
“大哥,您有事说事,晃的我头疼……”疏影坚持了片刻,着实看不下去了。无奈放下玉简,看着像个陀螺一样在地上打转的兄长。真想遛弯,西虎到处都是空地,何必在他这几乎直不起腰来的芝麻大的小帐篷里伸腿。
“二弟啊。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条件苦了点?”灸日面朝两个箱子,歪着上半身回头看疏影的表情。
“苦吗?”疏影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灸日会有这么一问。旋即也左右看了看,“我觉得还好。没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
“真的?”想到疏影从小便是锦衣玉食,什么好的吃什么,什么贵的穿什么,
实在不能叫灸日不怀疑。
疏影把手支在前额上,按了按酸胀的额角。半晌才吐了口气道,“我离家在外的时候,也是和衣睡过野地,吃过半生不熟的焦肉的,这里好歹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有人把做好的饭菜给我送过来。有什么可挑剔的,你以为你能待得,我就待不得?”
灸日抿嘴一乐,正要开口,眼神忽然一变,身形晃动正挡在疏影案前,右臂迅雷一挥,下一刻一枚闪烁着寒光的短刺正夹在灸日二三两指间。
疏影登时大惊,“大哥!”疏影惊呼一声,起身就要抓着灸日往后躲。他根本没有感受到有外人的气息,更不要说预测到这暗器的走势。但看着大哥先前的动作,这暗器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人走了。”灸日低头打量着掌心长钉大小的短刺。能在西虎来去自如,究竟是何人?
疏影听灸日说来人已走,心下不由一轻,可转念一想,心头又紧了起来。“大哥,这人是冲着我来的?”疏影刚到西虎不久,就算有人知道他尚在西虎,疏影外出的时候很少,那人又是如何的知疏影的住处?除非……疏影把目光慢慢转移到了低头沉
思的人身上。
灸日似是感应到了从背后射来的灼灼视线,慢悠悠的说道,“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只是看我进了这个帐篷,又有第二个人的日子一只未动过。这暗刺常时是用来送信的,威力不大,并不能取人性命。”
疏影闻言一怔,随即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