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姑娘开口欲言,在我看去时又低头后退。
我只好向天空发射信号弹,唤来陪我一同出行的死士,命令道:“带这几位姑娘去找家眷,有愿意的带去京城安顿好,等母亲回去再安排。”
“是。”
钟左香惊讶:“你还带了人陪同?”
“潇兄身份如此,带也不怪。”
“金公子也带吗?”钟左香朝死士来时方向张望。
“之前带些,现在不了。”
我若有所思,“钟姑娘,燕蛮,都这样吗?”
“比这更惨烈。”
声音不对,我困惑抬头。
回答我的不是钟左香,而是那位穿嫁衣的姑娘。
姑娘走到我跟前,骤然跪倒在地,她仰头,泪划过脸颊。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我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时跟着跪倒在地。
“姑娘不必。”
“求公子救我阿姐!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可是,只要公子救我阿姐,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她朝我猛磕头,我赶紧磕回去。
“他会救的,你起来。”金漫山扶我:“如果是我,我不会吝啬帮你,潇兄也一样。”
钟左香扶起她:“你阿姐怎么了?”
“燕蛮世子喜欢阿姐,那世子五十有三,阿姐不想嫁的,我带阿姐逃出来,却走散了,前些时候我听山匪们说官兵来了,我担心阿姐会被抓回去,求公子一定要帮帮我。”
“你可有你阿姐画像?”我询问。
“我我们怎么可能会有画像?”
“总会想办法的,你别着急。”钟左香安慰她。
想起什么,我在人群中寻找那位病重大娘的女儿。
大眼睛,麻花辫,带花的草鞋
没有,
姑娘们个个披头散发,抓紧刚披的衣裳,饿得眼睛都睁不开。
我只好开囗询问:“住在山脚下的病重大娘,姑娘们可认识?”
梨花捂住嘴,怯懦声音从手掌下传来:“是俺娘。”
钟左香欣喜,问她:“你是五天前上山采药的姑娘,对不对?”
“是俺,俺娘她还好吗?”梨花着急地前进一步。
钟左香又欣喜不起来了。
沉默让梨花乱了心神,虽早猜到结果,可她仍保存一丝侥幸。
“俺娘怎么了? 俺娘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说话啊!”
“她安葬在山脚柳树下。”我不忍,又无可奈何:“她很担心你,你去见见她吧。”
梨花哭着冲下山去,我提醒死士跟随。
目送死士护送剩下几位姑娘下山,我可算安了些心。
“不知姑娘名讳?”
穿嫁衣的姑娘摇摇头,
“在燕蛮,只王族有名字,我号813。”
“什么?”一路了解燕蛮,我早嫌恶至极:“这是什么垃圾恶俗?”
我收起嫌弃,调整好表情:“若姑娘不介意,叫绵安可好?”
“绵安?”
我笑着点头:“意幸福安康。”
“多谢公子。”
经此一事,我们都无心休息,连夜赶路追随官兵前往燕蛮。
灰鹦鹉从我身边飞过,留下我后脖一道小口子,消失在黑夜。
天大亮,正午时分,我和金漫山站在燕蛮王宫大殿中央。
燕蛮王很高兴,命侍从倒上美酒,唤出美人,献歌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