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还算干净,我踏入罩着法阵的结界。
魔气侵染程度不高,在可控范围内,难怪金漫山敢让我来练手。
我将储物戒中召魔石放于阵中央,食指在石尖一抹。
黝黑的石头漂浮闪起暗红的光,将其打入阵内。
只见阵中魔气奔发,我下意识将手掌向下伸出,念道,
“以吾之血,召凶魔降。”
酒楼随声落而剧烈摇晃,隐约可以听见众人撤离的声音。
在未知域某片森林。
大批凶魔应召睁开眼。
“好香的血”
九头鱼兽率先朝发光的传送门去。
它迫不及待从阵中钻出,巨大狰狞的鱼嘴贪婪的猛吸空气,鱼眼不确定般瞪大,最后嫌弃的退回未知域,空留一句
“呸,哪来的小杂种?”
潇玉铎“又来。”
出阵,就见金漫山笑的满脸通红。
潇玉铎漫不经心的狠踢他一脚“我不信你不知道。”
“哈哈哈,我以为,哈哈哈,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揽住我的肩膀,笑到我也跟着颤动。
“看来潇兄这体质,魔物都不要,哈哈哈”
我再次漫不经心甩开他,用法器给他的酒楼撞个洞,然后回身送给他一脚。
他用手挡开,嘻笑道:“错了错了,我下次不笑话你嘛。”
肩上一重,金漫山揽住我,温润的音色在耳畔响起,
“潇兄,我在学堂为你伪造的分身要被发现咯,你是要立马回归分身,还是要我御剑带你回去?”
“废话。”
眼前眩晕片刻,睁眼,我已位于学堂。
墨先生拿书卷轻敲我脑袋,“你来说。”
应声站起,我朝先生欠礼,不明所以的观察周围。
老先生见我这般,无奈重复道
“我问你,何为修道者与不修者的分别?”
我忙回他“修为根,不修为本,根本互助,互不可缺。”
老先生:“不缺在哪?”
“简单,我所见修者不种田,但吃饭。”
想到潇玉铎与京从野的差距,老先生又问
“你与你胞弟有何分别?”
“他受天道眷顾,我是人间宠儿,天为根,人则为本。”
老先生:“顾在何处?”
“天赋。”
老先生:“宠在何方?”
“家眷。”
老先生:“如此,你心中可有不忿?”
“未曾有。”
老先生:“可有人驳玉铎观点?”
左方女同僚钟左香起身朝先生欠礼,不屑道
“我不认同潇兄观点,修士天生高人一等,与我等凡人力量悬殊,潇兄家有天骄,家底富实,姑且说得上与修士互不可缺,可我等无潇兄家世,无京兄天赋,顶多算附庸,强者让弱者种田服待,谁敢不愿?大殷国有京奉溪前辈开路,对妇女还算敬重,可也就大殷国敬重,其余邻国以男不修者为奴隶,女不修者为娼妓,哪里分根?哪里有本?如何互助?”
“哎”老先生叹口气“都坐吧。”
夏风将窗轻轻推开,吹发老先生对学子的担忧。
学堂很安静,只剩老先生慢调的话语,
“修者与不修者互相尊重,自是玉铎所言,但修者力强,无可约束,若不敬,便是左香之见。各人所见不同,所悟不同,无需激动,我今日有此问,只想告诫你们,路还很长,无需因外界自卑自怨,学习丰富自己,才是当前之重。老朽不才,觉着修着与不修者最大的分水岭是心,而非力。”
下堂的鼓声响起,墨老先生摆手示意我们下堂。
我品析着先生的话,跪坐于先生桌前为其整理书卷。
潇玉铎“老师,该怎么让修者与不修者互尊互敬?”
学堂走剩我与先生二人,先生放开了些,语气亲呢不少
“广续,告诉老师,你多大?”
“我今,年方十五。”
“如你所说,你是人间宠儿,宠在家眷,你母亲疼你,她吃过太多苦楚,才走到今天,对你和从野太过宝贝娇纵,你自小站在她肩上了解外界,是看得高远,那脚下呢?你可看清过?”
我一愣,羞愧的低下头“我”
“我并非训你,你所问,答案在更远的地方,大殷国不适合你,有京家的头衔在,你见不到真正的人间,若你愿意,钟左香半月后要回燕蛮,你随她同去,见见别样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