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挂在天边,东方露出微茫,古老城市残破的城墙在黎明更加厚重沧桑。
又一堆艾草点燃后用湿草闷熄,浓郁的味道随着烟雾散开,驱避蚊虫。
清晨空气中带着清凉,常威哼着歌四处转悠,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熬了个大夜。
姜红霞揉着额头咬牙切齿的盯着常威,考虑从哪里下口能咬下一块肉来。
邬继茂额头上也多了两个角,瞄了眼姜红霞一脸无奈道:“让你别玩别玩,你非要玩。”
姜红霞冷着脸不服气,“凭什么不玩,他就是欺负我们不熟悉,等我玩会了再赢回来。”
想想还是不甘,她对着常威丢出块小石子,“臭常威,你是不是作弊?”
常威从窝棚里抽出一根竹竿摆出防御姿态,“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总是你赢?”
“因为你笨。”
被彻底激怒的姜红霞一下子站起来追着常威打,“明明就是你作弊,你还说我笨,你考试考过100分吗?”
常威可不敢真的拿竹竿抽打她,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嘲讽,“就你这智商,这辈子还是别打牌,下次再来给你弹成如来佛。”
邬继茂看着他们俩打闹,叹了口气摸摸衣兜没找到烟,只能去蹭李来福。
“这女人疯了,我当地主的时候她都要管着常威。”
“常威说如来佛是什么意思啊?”
“满头包。”
“啊?哈哈哈,常威真好玩,对了,他们俩是不是有仇啊?”
“唉,我们参加工作的时候你还没来,那时候常指导还活着,常威经常来所里玩,姜红霞不认识他,把他当贼给打了。”
“常威打不过她?”
李来福诧异不信,他记得常威很能打,至少力气就比他大很多。
“那会常威才十四岁,瘦的像个豆芽菜,姜红霞学过武的。”
“哈?”
“常威后来报复她,在她凳子上涂胶水。”
“哈?”
“大冬天的,棉裤沾在凳子上脱不下来,她穿着毛裤缩在桌子下面哭的可惨可惨。”
李来福想想那场面,跟着点头,是惨了点。
昨晚常威在赃物里找出来一副扑克,兴高采烈的要和李来福邬继茂斗地主。
斗地主,多正能量的名字。
结果姜红霞把李来福给挤走,非要参与进来,然后被弹了一脑门的包。
这个仇越结越深。
常威甩脱姜红霞,悠闲的甩着根竹竿使出独孤九剑,一路晃荡绕过洼地到了青年湖。
这里二月份才刚刚挖完,他还被拉着过来参加过几天的劳动课,其实就是下苦力。
分去挖十三陵水库的同学们更可怜。
把竹竿探到湖水里试了试,都是些刚放进去的小鱼苗,不过居然有小鳜鱼倒是令他精神振奋。
鳜鱼鳜鱼,没别的优点,就是贵。
正好空间里有水塘可以养着。
捞了点小鳜鱼,补充点湖水,又扯了点水草和螺蛳,他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两仪空间一动一静,黑色空间似乎很适合动植物生长,水塘里的鱼长的很快,河虾也大,栽下的土豆苗快有十公分高。
未来三年大概是不会饿肚子。
心情美美哒。
“还是年轻好啊。”
谢三福看常威步履轻松感叹着,他快五十的年纪,这一夜熬的可不轻松。
“让犯人起来活动活动血液,再搜查一遍就准备回城。”
“好的,师傅。”
“分批活动,看住人。”
“没事的师傅,天亮了,谁敢跑我给他一枪。”
人犯瑟瑟发抖被邬继茂等人驱赶着起来活动腿脚,很多人坐麻了双腿,刚站起来又摔了回去。
个个苦大仇深,满脸哀怨,心里都是对即将到来审判的担忧。
销赃的还好点,金额小的管制,金额大的劳教,收赃的主犯起步就是劳改,吃不吃花生米要审问后才知道。
收赃的,销赃的,一窝抓了四十三个,民警和民兵都忙着运赃物回城,可不敢黑灯瞎火的再押送犯人,于是这些人都被羁押在原地喂了一夜蚊子。
青年湖北边纷乱杂陈,鼓楼派出所里也是硝烟弥漫。
分局领导和陈铭记拍着桌子吵了半小时,才最终定下来分配方案。
派出所和街道办留下一千块钱,三十辆无钢印自行车,其余的钱款,金银首饰,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甚至还有旧皮鞋,旧皮衣,旧皮包一股脑的通通上交。
票证提都不要提,基层单位迫切需要用来改善生活。
分局带队的魏副局长把五张酒票塞进口袋,点了点张有德,“学聪明了啊,让街道办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