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我无恙?”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离仑的头发,他被英招扎起的头发,垂到臀部,离仑的头发堪堪与到达腰,垂在石头上。
“你认真的?”
离仑看着他眼神在他们头发之间来回瞟,一脸的不信。
离仑不屑:“真打起来,我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嗯嗯嗯,你说的对!”
离仑看着他神色敷衍,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双手环抱,正色道:“我刚刚是不是有和你说,这印记,有万里追踪的作用。”
朱厌神色凝滞,手抚在耳后。
他忘了这茬了!他想着留下,是想着他深入大荒,有这功能在,他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现在……这可不行!
朱厌:“解了。”
离仑缓缓扭头看着他片刻,看他态度认真,冷着脸道:“我刚刚给过你机会!”
“不行……”
“而且,现在我解不了。”他缓缓道来:“除非,我灰飞烟灭,这样所有的法术痕迹都会随我一起消失,这印记也就解了。”
朱厌站起身:“你疯了!”
离仑:“朱厌!无悔是你说的!现在是后悔了?”
朱厌蹙眉无奈:“我没后悔,可是离仑,你不能去。”
离仑挑眉:“为什么?”
朱厌看着他上扬的眼尾,眸色带着诱惑,像能蛊惑人心般,慌乱地撇开视线。
总不能告诉你,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吧!
“大荒里的各种妖深不可测,太危险了。”
现在的大荒的确与万年后不同,各种大妖都还存在着,离仑细细品味着朱厌口中的危险,不解:“危险,所以我不能去,你可以?”
朱厌看着他慢慢沉下的脸色:“我比你强。”
离仑站在他对面:“朱厌,你是不是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他抿唇不语。
此事和戾气有关,而他又是承载着这天地戾气的容器,他随时有可能失控,他若是失控只会给大荒带来更多的危险。
他在安置好昏迷的离仑后,去找了白泽。在月光的照耀下,这座古老的建筑轮廓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檐翘角,雕梁画栋,屋脊上的走兽,檐下的斗拱,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云驾雾而去,十分有压迫感。粗壮而挺拔的柱子,与金色的装饰相映成趣,显得既庄重又华美。
白泽坐在蒲团上,白色长发铺了一地,白色妖纹在额中呈现出如翅膀般的水波纹。
白泽看到他笑了笑,一只蒲团在他的对面落下,朱厌了坐上去。
“我想好了,我去处理这件事!”
白泽声音温润:“料想到了,还有呢?”
“但是,离仑不能去。”
“为何?他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他帮我。成为戾气的容器这是我的命运,不是他的!”他不该,也不能替我承担。
他应该自由的生长,慢慢的去感受着这世间的美好,去看尽人间百态,山川湖泊,而不是跟着我。
白泽点点头:“可是,你应该也清楚,你若是失控……”
“所以我还有一事相求,若是我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烦请您杀了我。我也知道若是我随便死了,这天地间还是会诞生新的容器,所以,我想先去人间,找冰夷流传在人间的云光剑。一般的妖无法触碰云光剑,但是您可以,白帝少昊的后人可以,一些其他神族的后人也都可以。”
白泽:“你的想那么全面,倒是让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朱厌微笑:“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白泽点点头:“可以,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给你随时反悔的权利!”
“那我应该不会用到这个权利。”
朱厌明白他所说“随时反悔的权利”。若是没有离仑,他刚刚所说的一切这就是他既定的命运,因戾气失控,然后被云光剑杀了,让天地间的戾气彻底消失。
可是,有了离仑,他又多了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一条对他来说最好的路。
白泽依旧坐在蒲团上,望着对面依旧空去的位置,放眼望去,四周的景色尽收眼底。远处的山峦起伏,一切都在这座楼阁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生动和宁静。
只怕,他不会让你如愿。
“是。”朱厌妥协。
离仑面色阴沉:“你还记不记得,在人间,你是怎么说的。”
他筷子上夹着人间的长寿面,小声嘟囔:“谁家好妖会莫名其妙的找死啊!”
朱厌脑海中闪现他说的话。心中感慨,没想到他成了自己口中的“坏妖。”
“世事难料啊!不过,我只是抱着这样的决心,又不是真的要找死。我才两百岁,妖生才刚刚开始,我还想游历人间呢。不会让自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