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朝诸皇子中,二子升被横皇所喜,长子文早被立为了太子。朝堂上的激进派就是文太子一派。至于升殿下,此人武艺超群,想法本该更加彪悍,可由于对立需要,他必须选择保守。
鸣武之垂、横二朝以武立国,民风一样彪悍,双方虽划下了垂横线,这垂横之战却时有发生。鸣武就该统一成一国才好。如此一来,西武横朝的民众其实更喜欢王子升,因为此人更为彪悍。
太子武文,“文”这个名字可没起错,练武他是没多大希望了。太子自幼勤奋习文却得不到朝中尚武之人的支持,他本想借这事笼络一批臣子,还能名正言顺收编一些江湖势力。太师邢化倒好,连个馊主意都没得。
邢太师毕恭毕敬,告罪一番。此人话锋一转却说这结果更好也难说。太子文有些好笑了,结果分明就是“错失良机”,邢老儿还为自己的不作为开脱起来。
邢化索性说出了心事。太子就是太子,名正言顺。太子要是没个大过,谁敢生出不臣之心,那叫造反。太子就该收敛自己,不要企图笼络大臣,培植势力。
当今圣上可是旷世明主,横皇要是有了猜忌也就会有想法。所谓“良机”,不让王子升得了就好。听了老师一席话,太子武文如梦初醒,功利心有时真就让人昏了头。
牢狱中,古林来了个邻居,这同样是一名凡圣,只不过瞧起来要年轻太多。本以为来了难兄难弟,可以偷偷交流一番,哪知他却招来了一顿毒打。此间规矩,不准说话,不准调息吐纳,否则就叫人皮开肉绽。
二人只能一直隐忍,一直沉默。此处牢房,内间是囚室,外间该是狱卒值守的房间。某一时,外间突然有人吵嘴。
究竟何由?一铁甲役卒迟来告罪,原来他本该早来,岂料大雨误了交班时间。
古林或许是麻木了,任何事情都无法提起他的兴趣。人落到这步田地,别人吵嘴这事,他可提不起兴趣。
与之相反,某日,役卒于外房交班吵嘴,正好叫那新来的犯人给听到了耳朵里。他开始默默数数。
这内间的犯人可不一般。按规定,铁甲役卒虽然守在外间,可时刻需要监视内里情况。所谓人有三急,役卒偶尔也会有个离开的时候。具体何时急,急多久,天才晓得!
在这牢狱中休息、用膳,役卒也不能忍受,一日三班也得换。如此环境,要是十二时辰值守到底,没个换班的还真让人受不了。只可怜了犯人,长期就只能待在这阴暗的环境中。
狱卒接班后,第一件事,当然是到内间来巡视。瞧他那泥腿子,还没干透,可见这雨势也是不小。
铁甲铁面下,狱卒其实也是分不清的,可这大雨并非只下了一日,从泥脚印上却也能瞧出些端倪来。这新来的囚犯通过观察,他准确得出了一日三班这个结论。
人的习惯可能就是如此。接连三日,接班人都是腿上带泥,那就错不了了。犯人虽无法判断铁甲役卒每一次进出是否为同一人,这连日的大雨却很能说明问题。
直到第四日,这后来的犯人算准了时机,他竟然小声给古林说起了悄悄话。二人此番仅仅互通了姓名。老人叫古林,躲州鸡鸣人士,受雇于宁宗。年轻人名叫吉庸,灵州八撇人士,受雇于剑宗。
打此,二人每日可以交流三回,每回的时长也几乎固定。狱卒其余往返的时间二人倒也不敢偷摸讨论。每逢交班时间,二人交流却是越来越深入。
交班这点宝贵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浪费的,也不能永远用来说悄悄话。不同于真元心法,鸣武大陆上内功心法也是可以修炼的。
吉庸曾经研究过许多凡元功法,其中就有一邪门功法,好像就叫《瞬息大法》。凡元邪功短时间修炼就能小成,他也顾不得副作用了。虽然都是呼吸吐纳,这与森仲虎的“调息大法”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古林行将朽木,本是将死之人,他早就失去了某些勇气,无奈年轻人太会感染人,老年人顺理成章就被拖下水了。
一般功法需要不受干扰长久打坐调息才能修炼。瞬息大法不计后果,只要四十九息便可运转一个大周天。
凡圣的可怕岂是普通凡人可以理解。凡人所谓的奇经八脉,任、督二脉,于凡圣而言已经是过去微不足道的一点里程碑。给点时间,凡圣就是内家天才。这是打死不能说的秘密。
日复一日,功法每日只敢运转三个周天。二人将邪功反噬生生装成了病痛。这老年人痛风疼起来可真要命。
奇了怪了,年轻人才来不久,咋也得了一样的病。兴许牢狱中阴湿之气太重,狱卒也只能这样想了。
也不怪狱卒会这样想,别人不信可以理解,这狱卒当然相信。谁要不信就来试试,别说坐牢,就来吃一下狱卒这碗饭。谁敢不信就让他一辈子来这儿当狱卒。别说一辈子的话,狱卒交班晚点都是大忌,好话说尽不算,事后还得有所表示。
谎言没有说服力是因为说不到别人心坎上。关于痛风这谎言,两个犯人正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