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和凌家虽然都是住在冰城,但一家住在城南,一家住在城北,距离并不太近。而且中间还隔了一条几十丈宽的伏龙江,在冬天可以直接在冰面上走过去,但现在已接近夏天,冰雪消融,必须下马换乘舟楫。
冰城用来载人过江的舟楫并不多,往往要凑到五六人的数量才会开船,因此光是过江差不多就要花上一个时辰,来回就是两个时辰。
白逸星在家中走来走去,等得很是心焦。
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胡勇才回到家。
白逸星忙问道:“怎么样,舒雪姑娘怎么说?”
胡勇说道:“主家,你是不是搞错了,礼函怎么能送给凌家三小姐?”
“那应该送了谁?”
“当然是他父亲凌九华了?”
“那岳父……岳父大人怎么说?”
“唉,别提了,我也没见到凌九华!”胡勇无奈地说道。
“那礼函到底送出去没有啊?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白逸星的心脏登时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他们凌家不守古制,不打算遵守血字婚约,他们有城主撑腰,白家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胡勇说道:“送是送出去了,凌九华的儿子接的。”
“那也一样,老爹不在儿子当家,他儿子接了也一样。”白逸星悬着的心又落了下去。
“可凌九华儿子接了礼函后并没有打开看,而且……而且他还笑话我们白家……”
白逸星本来落下的心再次悬空,问道:“他为什么不看,他笑话我们什么?!”
胡勇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尴尬,说道:“他……他笑话我们白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想娶他的三妹。”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啊,我只能说我们主家可不是癞蛤蟆,而是冰洞里的玉蛤蟆,比天鹅还要难得!”
白逸星听胡勇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但眼下很多地方还需要他去跑腿,只得强行忍住。
说道:“不管他们看不看礼函,我们大后天准时去提亲!”
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你去把我那些玩得要好的朋友们都叫上,大后天跟我们一起过去,事成之后我请大家去最好的酒楼喝酒吃饭!”顿了一顿,又道:“不管事成不成,到时候我都请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吃饭!”
三天转眼即到。
天刚蒙蒙亮,白逸星便领着平常一起玩耍的新朋友旧朋友、大朋友小朋友,加上自己家中的男仆女仆、帮工等,一共近两百人,骑着大马小马,挑着着大担小担,拖着大车小车,一齐浩浩荡荡地朝冰城北向的凌家行进。
来到伏龙江旁,早已有大大小小十多艘船只在江畔等候,白家自己的四艘货船都拉过来载人载礼。
货船虽大,但礼品、马匹、车辆等都不少,来回了三趟才将人全部送到大江对岸。
来到凌家时,巳时已经过半。
凌家的一名仆从见一大群人马呼啦啦地停在大门外,为首一人腰悬寒铁剑,身穿蓝罗锦纹宝衣,气宇轩昂,风姿绰约,眼光好似两道亮闪闪的电。
其余人或骑马或站立,身后似乎也藏了武器之类的东西。凌家仆从登时大惊失色,哐当一声关了大门,转身跑进了院子,大声叫道:“主家,少主,不好啦,有盗匪来打劫我们凌家了……”
白逸星赶紧说道:“我是来向你们三小姐提亲的,不是盗匪!”
可那名仆从已经跑进了屋中,没有听见他说话。
白逸星身边的大朋友小朋友都哈哈大笑起来,揶揄他道:“白将军,这次我们随你将凌家攻下来,你打算封我们做个什么官儿啊,哈哈……”
白逸星皱眉说道:“舒雪的大哥可是冰城的都护,手下兵马上千,大家可不要开这种玩笑。”
然而众人向来跟他玩闹惯了,哪里肯听他这句话,玩笑依然开个不停。
不多时,院子里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凌九华气势汹汹地从屋中出来,身后带了一大群拿着刀枪棍棒的仆从、护院。一边走一边叫道:“哪里来的蟊贼,竟敢打我凌家的主意,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白逸星立马说道:“凌伯伯,是我白逸星,我今天是来向三小姐提亲的,不是来打劫。”
凌九华也认出了白逸星,明显地愣了一下,怒道:“提什么亲,谁叫你来提亲的?你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叫哪门子提亲?!”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显然又急又气。
白逸星心说你儿子凌齐云那个王八蛋果然没有将礼函拿给你看,你和你家里的这些下人怪不得不知道我们今天来提亲。
便说道:“凌伯伯,我三天前已经派人送了礼函过来了,当时是齐云兄长接的。想必他的事情又多又杂,把这件正事给忘了。”他将自己提亲一事说成是“正事”,那凌齐云其他的事自然就不是正事了,这是报了他对白家无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