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会不会已经对我有看法了。”
邢千里坐得更近了些,轻声安慰:“恢复记忆本来就是随时可能会发生的事,我娘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要有压力……”
有了他这一番话,顾飞雪的心里才稍稍平复。
过了没多久,顾小琳买了药回来,她将药包小心翼翼打开并递给邢千里确认。
“嗯,分量和种类都对,煮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好,那我去煎药。”
顾飞雪拦下她:“还是我去吧。”
二人眼神交流一番,顾小琳把药包交给了她。
等她离开之后,院内只剩下邢千里和顾小琳两个人。
顾小琳叹了叹气:“这丫头,一旦发觉做错事,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弥补……她对上官凌芸的感情怎么就那么深了……”
邢千里并没有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只是很在意《易水无寒诀》的由来。
“顾前辈,有一个问题晚辈很困扰。”
“听阿雪说,《易水无寒诀》是您的朋友所留,可是据我所知,这心法乃是百年前一位高人前辈所创,不知为何会落到您的朋友手中?”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其实这心法本来在上官明昼手中,一开始我跟玉奴并不知道这心法如此厉害,偶然间看到他练功,明明一身伤痕,却能在须臾间内伤痊愈。”
顾小琳继续娓娓道来:“我们当时想,若是能得到这本心法,或许可以解我们身上的毒,于是我们里应外合,成功窃取到了心法。但是,事情很快败露,为了保全我,玉奴将一切罪责揽到了她自己身上,一个人带着心法踏上了逃亡之路。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那,后来你们有过联系吗?”
“只有每三月一次书信,不过,上官明昼一直派人盯着我,所以每次联系我都会选择在进行任务的时候。”
她说到这儿忽然就没有声音了,是在思考着什么事。
“顾前辈……”
她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其实我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些信是有人代她送出去的。”
回想起那些信,提到的都是过去的事,而末尾都是写“安好,勿念”,表面上没什么不妥,但前几封的字迹工整清晰,而后面几封信的字迹确实越来越漂浮,似乎写信的人已经油尽灯枯。
“原来,您都知道了。”
“如果连这点都察觉不出,还怎么在那种地方生存……”她忽然间想起来一些事,侧目看向邢千里,“你现在突然提起这个心法的来历,难不成你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哦,我只是从玉山派的道心师太那里打听到这本心法的来历,据她所说,《易水无寒诀》似乎有择主的能力,相配者则功力大增,不合者则会走火入魔。”
“难怪……”顾小琳拧着眉头垂眸思索,应该是在想该怎么对付上官明昼。
这时,屋里头传来上官凌芸的惊呼声。
“不,不要碰我!我不要吃药!我不要吃药!”
听到叫喊声,二人连忙推门进去,发现上官凌芸是梦魇了,唇色苍白,双手死死抓着被子,绷直了身子,额头到脖子惊出了一身热汗。
“芸姨,芸姨?!”邢千里尝试喊了好几遍,但上官凌芸仍是醒不过来。
“这样不行,太浪费时间了。”顾小琳想也不想,掏出匕首在她手心上划了一条细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溢出。
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不过确实有效。
上官凌芸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汗水一滴接一滴的落在领口上,后背濡湿,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邢千里刚想去触碰她的胳膊,她突然跟受了莫大的惊吓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充满了抵触,“不,我不要吃药!求求你放过我!”
“芸姨,是我啊!我是千里,你看清楚!”
“千里?”听到熟悉的名字,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一点点戒备,小心翼翼地投去目光,但是不知为何忽然又一次情绪激动起来,抓起被子挡在身前,惊恐的眼神死盯着邢千里,“不,你不是千里,你是罗毅!”
“我不要吃那种药,我不要吃!”
痛苦喂药的回忆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罗毅为了让她听话,用力的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强行将一碗又一碗的药从嘴巴里灌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流入喉咙,她被呛了好几口,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她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罗毅的胳膊锁住了她的上半身,让她动弹不得。任凭那些药汁再次从嘴里溢出来,飞溅到脸上,留下痕迹。
灌完药,罗毅抚摸着上官凌芸的脸,替她擦去药渍,露出了极度兴奋的表情:“再过不久就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了,芸儿,你高不高兴?”
“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你穿嫁衣一定特别好看……”极致变态的笑容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