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飞雪依照吩咐进来石室伺候上官凌芸。
她今天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也没有要写字写话本的意思,呆呆的坐在镜子前,什么话也不说,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昨天晚上顾飞雪有注意到上官明昼的脖子受伤了,猜到是这个狗男人想用强,但是上官凌芸不肯,拼命护住了清白之身。
不行,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告诉她实情!如果这个时候她选择自尽,那千里的母亲岂不是要伤心死?
没办法,顾飞雪只能铤而走险,在给她梳头的时候,低下头,贴在她耳边,尽力压低声音表明了身份。
“芸姨,我是邢千里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上官凌芸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明亮了些,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昂起头看着顾飞雪这张生面孔。
“隔墙有耳。”
闻言,上官凌芸转回头,继续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而顾飞雪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拔高音量道:“夫人不要不开心了,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随即,上官凌芸配合着她浅浅一笑。
“大婚之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离开。”
“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在这儿能适应的过来吗?”上官凌芸这一问,一语双关。
顾飞雪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大方方解释道:“多谢夫人关心,奴婢有个同乡,在罗府打杂,两个人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
上官凌芸听罢没有说话,眼中仍是忧愁不断。
这时,顾飞雪不小心碰掉了梳子,她连忙蹲下身捡,同时压低声音询问:“芸姨,你知道玉衡在哪儿吗?”
上官凌芸借着长袖遮面轻咳两声,然后才压低声音快速答道:“我一直在密室,没见过什么生人,你说的这个人也许在地牢。”
“好,有机会我会去找。”
上官凌芸听罢迟迟没有说话,顾飞雪也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专心致志的给她梳好了头。
戴上发钗,描眉画眼,涂抹唇脂,镜中的上官凌芸容颜姣好,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眼神越发坚定,似乎在心中打定了什么主意。
“我会配合你。”
听到这句话,顾飞雪微微一愣。
随后,顾飞雪走出石室,直奔无极殿。
见到上官明昼,顾飞雪照常行礼。
“有事?”上官明昼抬都没抬一眼,便知道底下站的是谁。
“公子,夫人有请。”
上官明昼倏地睁开眼睛,她冷落自己多年,今天居然主动相邀,还真是意外。
“夫人可说是因为什么事?”
“奴婢不敢多问,只知道夫人今天心情不错,还让奴婢梳妆打扮,此刻正在石室等着公子您过去呢。”
“哦?是么。”
怎么回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他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怀疑我和芸姨,该死,计划被知道了吗?
顾飞雪不敢有所动作,一直低着头。
“好,本座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奴婢告退。”撑过这一关,顾飞雪顿时松了口气。
希望芸姨那边能成功套出玉衡的下落。
上官凌芸端坐在石桌前,静候上官明昼前来。
不一会儿,石门打开,上官凌芸睁开眼一看,他果然来了。
见到上官凌芸今日打扮得如此娇艳,他心中早有答案,到底是想用美人计达到什么目的。
有趣,那本座就好好陪你玩一玩。
“你今天很不一样。”
“是小竹说,这是最近坊间流行的妆容。是不是不好看?”
上官明昼勾起唇角,笑了笑:“怎么会呢,你服下了焕颜花,没有哪个女子的容貌能比得上你……”
他步步靠近。
“服下焕颜花后,连我自己都惊了一下,没想到这花的效用如此厉害,竟能使人返老还童,容颜不衰。”
说话时,上官明昼已经近身,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游走在上官凌芸的下颌处。
“现在的你比我初见时的你还要美上三分,”他转而撩拨起上官凌芸的发丝,愈发沉迷,“女为悦己者容,芸儿,你可是回心转意了?”
上官凌芸私下,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她强忍着心中恶心轻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漫漫长夜总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依靠,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那个人。”
上官明昼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拉入自己怀中,手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被这样毫无尊严的戏弄,上官凌芸忍耐到了极点,她闭上眼睛,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以为自己装得很成功,实则破绽百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哪怕是假的投怀送抱,到了上官明昼这里也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