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云来客栈休养了五日,邢千里才雇了马车,带着她们往鹤川去。
鹤川在正北方,比其余八州更冷些,现在又是快立冬了,所以路上邢千里给她们一人买了一件斗篷,到时可披上御寒。
鹤川人普遍热情,即使是完全不熟的两个人也能聊上好几句,可能上一秒还拘着礼,下一秒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也是从这时候,顾飞雪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鹤川首富邢昌宜的儿子,出来体验生活的。又得知,他的母亲乃是鹤川第一才女周淼淼,从小便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两个人的身世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顾飞雪忽然觉着压力很大。
也不知,他父母会怎样看待自己?
她无父无母,也没读过什么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她更是一窍不通,若是到时问起,她又该如何回答?
而且,像他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会不会很难相处,会不会不同意这门婚事?又或许,到时直接安排了好几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来和他见面,故意气走自己?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郁闷。
从凉州向北,会途经四方城和冀州。
成婚这样的大喜事自然是要告诉城主夫妇的,毕竟顾飞雪可是他们的义女。
刚到四方城,邢千里就驾着马车直奔城主府。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城主府增添了许多护卫,他们的马车停在府门前时,新来的护卫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乱攀关系的家伙,一点不给邢千里面子。
蓝研月最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当即就下车和他们理论,不过不是用嘴,而是用毒。
她眼疾手快,撒了一把不知是什么的毒粉,弄得这些人脸上奇痒无比,个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她得意地笑问:“怎么样,服不服啊?”
这些人哀嚎声此起彼伏,引来门内五六个挎刀的护卫,他们看见这情景,恼羞成怒,为首之人更是指着蓝研月叫嚣道:“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在城主府撒野!”
“欺人太甚!今天本姑娘就要替你家主子好好教训你们这帮狗奴才!”
蓝研月刚想动手,邢千里拦下她,“小打小闹就算了,别乱来,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喂,是他们先挑事的!我凭什么要受这气?”
“放心教给我,我保证让你气消。”
邢千里闲庭信步走上前去,护卫头子给了个手势,十来个护卫把他团团围住,邢千里手握折扇,从容淡定。
等他们一拥而上,邢千里以巧妙的身法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他们每个人少说挨了七八个嘴巴子,一场战斗下来,个个晕头转向,四仰八叉地倒在一起,惹得蓝研月捧腹大笑。
“有意思!这个真有意思!我最喜欢看狗咬狗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剩下那个领头的立即进门去禀报,不一会儿,走出来一个背着剑匣的年轻人,眼睛圆圆大大,还有点下垂,浓眉,看上去有点呆呆的,脸上有条细长的疤,一身素衣。
“哟,又来一条看门狗?”
护卫头子手握剑鞘指着蓝研月愤怒道:“休得无礼!这位乃是我淬剑谷的大弟子何令安!”
“什么淬剑谷,什么何令安,本姑娘从来没听说过!”
那人轻挑眉毛,显然不把蓝研月放在眼里,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一个乡野丫头,赶紧速速退下,免得自取其辱。”
“我倒要看看是谁自取其辱!”
话音未落,蓝研月握紧拳头朝那人打去,那男人也不甘示弱,二人拳头对拳头过起招来。
蓝研月个子不高,和那魁梧的男人相比,简直就像猫遇上了狼。可真的过起招来,蓝研月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完全占据了上风,一拳一脚打得男人手忙脚乱。
随即二人对上一掌,男人安全撤退退到何令安身侧,而蓝研月侧身站着,双手手指交替摩挲着垂在胸前的发丝,脸上得意万分。
“哼,你也不过如此。”
“大块头,你已经中了本姑娘的毒掌,还在沾沾自喜,殊不知大难临头!”
“你说什么?”
“看看你的手掌心吧!”男人摊开手掌,掌心朝上,只见他掌心呈黑紫色,顿时又痒又疼。
“臭丫头,你敢对老子下毒!”
“给你一点教训而已,省的你这条狗乱咬人。”蓝研月斜睨一眼男人,眼神中透着不容小觑的凌厉泼辣。
何令安抱拳颔首,恭恭敬敬请罪道:“是我等不识贵人,冲撞了姑娘和几位姑娘,何某在此向各位道歉。”
邢千里浅浅一笑:“好说,何兄弟是个明白人,我们也不想惹是生非,实在是何兄弟的手下屡次为难,口出恶言,我这位朋友才对他们小惩大诫。”
“竟是如此,是他们冒犯了,在下替他们向诸位道歉。”
蓝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