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就来了。
那两个警察和刘鑫等几个男导员听到病房里的动静，也都进来了。
这间病房不算太大，一下子挤了十来个人，显得十分拥挤。
医生观察了监护仪上的心率、血氧等情况，又问张彩凤：“你自己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
张彩凤的嗓子有些哑，“头很痛，喉咙也有些疼，没什么力气。”
医生说：“头疼、没力气应该是药劲儿的反应，继续输液，再观察一段时间，至于喉咙痛，可能是洗胃时胃管刺激引起的咽喉肿痛，一般过一两天就能缓解。”
医生检查完，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警察准备录最关键的受害者的口供了。
几个学生和导员担心张彩凤受到刺激，不想离开病房。
两个警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坚持撵他们。
反正这里是医院，也不是正规审讯室。
一个警察拿出了口供本，准备记录，另一个警察开始问话。
“张彩凤同学是吧？请你说说昨天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你跟谁去的爵士ktv？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张彩凤愣了愣后，忽然掩面哭了起来……
她已经知道自己被下药了，被室友救了，送来洗了胃。
她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识人不清，也无法理解钟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裴诗琪急道：“你说话呀，你哭什么？你可别还舍不得那个害你的渣男！他都能做出跟别人一起算计你，给你下药的事儿了，如果你还对他有什么想法，那我们算白救你了！”
高阳瞪了裴诗琪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老二都这样了，万一刺激大发劲儿了，再想不开咋办。
裴诗琪的导员也说她，“别插嘴，不然你就出去。”
他话音刚落，丁老师就冲那几个男导员说：“你们先出去，她是我学生，跟你们没关系，她对你们也不熟，你们在这可能会影响她录口供。”
刘鑫等几个男导员无语了片刻，默默出去了。
苏醒拍拍张彩凤的后背，又递给她两张纸巾，声音里透着安抚的意味儿，“你说吧，别怕。”
张彩凤哭了一会儿，吸吸鼻子，开始讲述了起来，“我跟钟楠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他还曾经帮过我……”
她本来就对钟楠有好感，在京城碰到后，钟楠对她的态度很热络，而且越来越暧昧，她以为他是想跟她交往的。
她以为他们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是很信任他的，他找她出去吃饭、看电影她都没有拒绝。
昨天傍晚，她接到钟楠的电话，约她出去玩，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去了。
到了地方她才发现是一家歌厅。
她从来没有去过歌厅，也不怎么会唱歌，就想离开。
可钟楠却说，今天他跟几个朋友聚会，他想把他的朋友们介绍给她认识，而且他已经跟朋友们提起过她了，她若不进去，他的朋友们会嘲笑他的。
最终，张彩凤跟着钟楠进了318包厢。
等她发现情况不太对的时候已经走不了了，被半逼半灌的喝了几杯烈酒后，她靠自己的酒量撑着没有晕，找机会在室友群里发了信息……
警察见识过太多案件了，听张彩凤的讲述都很淡定。
丁老师和苏醒三个女孩儿，则听得气血上涌，拳头都捏紧了！
裴诗琪怒骂道：“死渣男，真是揍得轻了！”
苏醒和高洋点头表示认同。
两个警察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包厢里的情况，那还叫揍得轻？？
“咳！”一个警察清咳了一声，说道：“法治社会，不能总想着以暴制暴啊。”
几个女孩儿瞅了瞅警察，都没接话。
她们觉得，虽然法治社会不能把人打死打残，但只要掌握好分寸，揍几个人渣怎么了？特别是在正当防卫的前提下。
警察录完了口供，丁老师马上问张彩凤：“那个什么钟楠，他是哪个学校哪一届的？什么专业的？”
她问当事人，不算是让警察违反规定，泄露别人信息了吧？
果然，两个警察只是看了丁老师一眼，并没有制止她问话。
张彩凤迟疑了几秒，就把钟楠的信息都告诉丁老师了。
她真的被钟楠伤透了心，如果药是钟楠下的，钟楠犯了法，她再如何难过也不会选择包庇他的。
丁老师掌握了钟楠的基本信息后，就出了病房。
她跟几个同事交流了几句，开始打电话。
今天是周六，她打钟楠所在院系的院长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听。
她又辗转问到了他们系主任的手机号，拨过去，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