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五个音有四个不在调上。
唐清晓不好扫兴,决定跟着去歌厅稍坐片刻,再悄悄离开。
郑多哥哥开的歌厅装潢新颖,走进去是暖黄明亮的大厅。不像别的歌厅似的灯光昏暗暧昧,这个歌厅从大厅到包房都主打温暖干净色系。
向哥哥要了最大包间,郑多笑着招呼大伙:“东西免费哈,想吃什么自己拿。有想点的歌就快去点。第一首歌必须是我的,你们不许和我抢。”
“不抢,我们等着班长一展歌喉。”
“班长,今晚我们都是你忠诚的粉丝!”
唐清晓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闻言讶异:“郑多唱歌这么好听的吗?”
徐昕悄悄在她耳边道:“郑多五音不全。她唱歌时过于投入,没发现自己不在调上,大家好心也不拆穿她。”
导致这么多年过去,郑多一直认为自己唱功高超。
唐清晓悟了,这就是好人缘的极致体现啊。
包间哄哄闹闹,几个男同学玩的太嗨,忍不住偷偷拿起烟。
在青春期里,想尝试的新事物太多,抽烟也变成证明自己成为“大人”的一个象征。
即使这个象征并不准确,甚至有些幼稚。仍打不住某些人的好奇心。
唐清晓不太喜欢烟味,她见郑多和几个朋友聊得开心,便准备去洗手间一趟,回来再和她告辞。
“要我陪你一起吗?”徐昕放下手机。
唐清晓摇头:“我就洗个手,回来咱俩一起走。”
走出包间,走廊里干净清爽的空气迎面扑来,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夜风的凉气。
唐清晓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向门口走。
洗手间的门“啪”的关上。
唐清晓望着门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心下微惊:“段名扬?”
他怎么会在这里?
段名扬穿着一身黑,与他眼底浓浓的黑眼圈相辅相成。
他没有答话,垂头将门上了锁。
唐清晓警惕更甚。她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悄悄向口袋里的手机探去。
“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无法对你造成伤害了。”段名扬声音沙哑,带着浓浓自嘲:“你一直没发现我吧?”
唐清晓眼眸微眯——她确实没在聚会中看到段名扬。不然她顶多吃个饭,无论如何都不会跟着郑多一起来歌厅唱歌。
倒不是害怕段名扬,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她觉得晦气。
“我一直在,我一直在啊……”开口语气还算平静,越往后越显出几分浓浓的恐惧与绝望。
段名扬猛地上前几步:“从饭店到歌厅我都在。我不说话,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我!”
唐清晓这才借着橙黄的灯光看清段名扬脸上的表情——怒目圆瞪,眼里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眶下是浓重的青黑,若不是丑了点,可以直接去动物园客串熊猫。
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没睡觉了。
段名扬嘴巴大张,扯得本就干裂的口角再次破裂,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下。
他踉踉跄跄来到唐清晓面前。
唐清晓神色冷漠:“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动手。”
段名扬蓦地止住脚步。
半晌,他苦笑:“我打不过你。学习这么久搏击,根本派不上用场。或许我生来就是个失败者。”
唐清晓懒得与他废话,用眼神示意对方让出门口的位置。
“你不好奇我的来历吗?”段名扬说:“我马上就死了,众人看不见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在死之前,你能听我讲讲我身上发生的故事吗?”
唐清晓:“让开。”
她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听对方讲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她对段名扬身上发生的事根本不好奇,唯一令她有点兴趣的,是段名扬说他快死了。
如果这是真话,简直太棒了。
段名扬咬牙:“如果我说的事情与路云归有关呢?现在是晚上九点,路云归给你发过信息吗?”
指弯微缩,唐清晓盯着段名扬:“你什么意思?”
段名扬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比他矮的姑娘用眼神逼得他险些后退。
段名扬暗自咽了下口水,心想:赌对了。
段名扬:“路云归被系统关起来了,不信你可以打他手机,或者回家看看他在不在。不过,我不能保证路云归能坚持那么长时间。”
唐清晓在段名扬注视下掏出手机——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