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的落下,梁如夏在辅导班的第一天迎来了结束。
总的来说,她的体验还算不错。
课能听得懂,题也会做,同学也很友善。
忽然就觉得剩下的六天不那么难过了。
到了时间,班里的人一股脑都涌了出去,和在学校里并无太大差别。
梁如夏倒是一如既往地不急。
毕竟这个时候回到家也只有她一个人。
还不如在这里多待一会,学习的效率还高。
“如夏,你不走吗?”孙艺溪见她不动,好奇地问。
梁如夏抿唇一笑:“我还差一点就做完这题了,做完再走。”
“好哦,”孙艺溪背起自己的单肩包,走到过道,意味深长地和她说了一句,“我去追人啦。”
等梁如夏抬眸,女生早已转过身抬脚离开。
她看到,她走向了站在门口处的陈肆川。
“陈肆川,你是不是十月四号过生日?”
陈肆川耷拉着眼皮,并不看她:“慢走不送。”
“今下午气性怎么这么大?”孙艺溪被怼也不变脸色,依然笑意盈盈。
“再不走江淮不久就能知道这件事。”
孙艺溪脸色一滞。
“你知道了?”
她声音里再无平时柔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地颤抖。
陈肆川没回她,意思却不言而喻。
“耍我玩儿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
孙艺溪突然就想扔掉身上的乖乖女包袱,踹他一脚。
陈肆川不置可否。
孙艺溪现在后悔死了。
当初见他学习好、长得不错、家境也行,以为是颗好棋子,结果没想到不仅毫无用处,还让她气急败坏。
“你不准告诉他!”
扔下这句话,孙艺溪转头就走。
“有个条件,你也不能告诉她。”陈肆川语气淡淡,光影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孙艺溪停住,转回来,冷哼一声:“告诉谁?”她以女人天生的直觉叫住了一个名字:“梁如夏?”
也不管陈肆川回不回应,她径自说下去:“不能告诉她什么?看上去阳光自信的天之骄子其实是被父母所讨厌的冷漠男?”
看到陈肆川冷下脸来,孙艺溪心口的气总算发泄出来一点。
她其实有调查过他,虽然他父母不喜欢他,但对她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
反正又不会产生感情。
只要满足学习好、长相好、家境好就行了。
谁知道他心这么黑,竟然耍她,还威胁她。
孙艺溪忍不下去,扬长而去。
“这破辅导班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另一边,梁如夏没太关注他们的对话。
那题写完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背书包回家。
本以为教室没人了,站起身才发现,陈肆川还站在门口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梁如夏被看得莫名其妙,一步步走过去,自然地开口说:“你怎么还不走?”
“老刘让我最后走,给教室锁门。”
梁如夏反应过来,忙道歉:“忘了这回事了,对不起。”
“没事,”陈肆川仍然没什么情绪,“出来,我好锁门。”
“奥。”梁如夏乖乖地走出去。
她能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整个人恹恹的。
梁如夏不解,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中午也是,明明笑得很开心。
她没立刻走,而是等陈肆川锁好门后问:“你是不是讲了一天太累了?”
“不是。”
她不动,陈肆川也不动。
那是为什么?
梁如夏想了许久,决定说一些正能量的话,试着感染感染他。
“你今天讲得还挺好。”
“是吗?”陈肆川心不在焉地说。
梁如夏攥着书包带,一边抬脚往前走一边回他:“嗯,我从不说假话。”
陈肆川跟上去,脸色比刚才有所缓和:“所以你都听懂了没?”
“当然,你讲得这么清楚我还不懂的话,笨死我算了。”
“那你还问周理题?”
男生敛着眉,问得极其自然且坦荡。
这,梁如夏也不好说啊这。
总不能是为了让周理吃瘪吧?
“看到一个难题很感兴趣,但不会做,就问了他一下。”
梁如夏想了想,换成另一种说法。
陈肆川哦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那我是没利用价值了?”
梁如夏立刻意识到什么,解释道:“你当时在和其他人讨论,看上去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