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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霆,你怎么又脏兮兮的?”
“是不是江国公府的下人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们!”
江敬霆目光虔诚地看着那人,这熟悉的身影,温暖的话语,是菱之姐姐。
她回来了,就不会再有人欺辱他了。
“菱之姐姐,你回来了,他们都欺负我。”江敬霆轻声叫着,随即止不住地剧烈咳嗽,又吐出一口血。
他唇色发白,鲜红的血渍粘在唇上,显得别样妖冶诡异。
“哎,你怎么会吐血呢?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疼不疼啊?快让我看看。”
江敬霆伸出手去触摸谢菱之的脸庞,数年未见,菱之姐姐一如昔年,她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美人。
“敬霆,等你痊愈,我带你去玩秋千好不好?”
一旁的顾娇和李潜看着江敬霆在痴笑,好像是在和人说话,但他面前明明没有人的。
“好啊。”江敬霆眼神越发迷离,轻声附和着,“好啊,菱之姐姐,我喜欢玩秋千,菱之姐姐......”
顾娇本来恨死了江敬霆,但眼下见到他这幅失魂失心的样子,心中却有些不忍。
刚才还虚弱无力的江敬霆,突然大喊一声,“菱之姐姐!你去哪?不要离开我!”
江敬霆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捂住腹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顾娇的方向踉跄着走了两步,但很快再次摔倒在地上。
“菱之姐姐,不要走。”江敬霆向前费力地爬着,嘴里喃喃说着:“不要走。”
顾娇面色惨白,眼底一片猩红,她看着江敬霆的偏执不舍,心中也有些动容。
江敬霆从小在江国公府受尽冷眼,侍卫小厮都能折辱他,江国公夫妇冷血无情,这些致使他性格偏执,癫狂入魔。
顾娇若有所思,她母亲谢菱之曾帮过他,所以江敬霆把她母亲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像是溺水之人,一旦拉住了救命绳索,他们就会紧紧握着,至死也不愿松手。
顾娇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江敬霆,他的白色锦袍早已被血染透,而他仍执着地向前奋力爬着。
江敬霆最终还是爬不动了,看着仅有两步之遥的谢菱之,眼中满是不舍眷恋。
“菱之姐姐,我好疼啊。”
顾娇心中百味杂陈,眼中有些酸涩,但始终没有蹲下身靠近江敬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江敬霆此时突然轻笑一声,用力翻过自己,平躺在地上,喃喃道:“你不是菱之姐姐,她不会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我,你不是她。”
“你不是菱之姐姐,你不是。”
李潜亲眼目睹自己的亲舅舅疯魔入心,心中一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
片刻后,江敬霆摸索到那把剑,随即将剑架在脖子上,轻声说着:“菱之姐姐没有复活,那我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菱之姐姐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她无法复生。”江敬霆一边狂笑,一边哀戚哭诉:“是我害死她的,原来是我逼死她的。”
!
江敬霆突然挥剑划破自己的脖颈,手中一松,那把剑随即掉在他旁边。
“对不起,菱之姐姐,是我害了你。”江敬霆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微到听不见。
“你会原谅我吗?菱之姐姐......”
李潜伸手抱住顾娇不让她看,顾娇挣扎着从李潜怀中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江敬霆。
江敬霆终于死了,可她心中却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喜悦,为什么呢?
“李潜哥哥,他死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顾娇轻声说着,目光看向城外,心思神游。
李潜看了看失神的顾娇,随即走到江敬霆身边,缓缓蹲下,伸手盖在他的眼上,“安息吧,舅舅。”
此时暗卫和铁血卫登上城楼,城门也已经攻下。
谢砚之随即吩咐将士们清剿城内,尽快恢复漠城昔日热闹情景。
顾娇仍站在城楼下,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潜走到顾娇身后,伸出手将她环抱到怀里,轻轻吻着顾她的发丝,无声安慰着她。
“李潜哥哥,你说,我娘亲会原谅他吗?”顾娇轻声问道。
李潜神情一顿,眼中满是柔情,深情注视着顾娇,“我不知道。”
顾娇轻笑一声,随即转过身来回抱李潜,“我也不知道。”
情浓之际,谢砚之看着两人还在拥抱,轻咳一声,不合时宜地插话:“陛下,江敬霆党羽已被悉数歼灭。”
“辛苦舅舅了。”顾娇从李潜怀中探出头来,微笑地看着谢砚之,但很快又被李潜给按了回去。
谢砚之刚看到小侄女对自己笑,还没看够就被李潜给破坏了,他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这人该如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