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所的大门外,正在来回踱步的小七瞧见唐钎急匆匆而来,立即迎了上去:“公子谋划之事可还算顺利?”
唐钎一声苦笑,并未停下脚步,而是招呼小七快走:“此地不可久留,先回去再说。”
后世里所用的铁质炭炉是在没有实现集体供暖之前比较常用的取暖设备,唐钎以为凭借这项独有的发明可以在改善金国民生的同时,也能令自己目前的处境能够稍微乐观一点,但他没有想到,如今的铁矿可是非常珍贵的稀有资源,全都处在国家的管控之下,他提出这个设想,无异于是在自己找死。
原本还想着献出这个新事物来与对方交好,没成想反倒是将自己朝着断头台的方向送了一步,简直是就自寻死路的昏招。
一个不小心就能掉脑袋的时代,还真是不好混啊。
唐钎在心中感叹,脚下的步伐可不敢有丝毫地松懈,见自家公子是这样一个状态,紧随其后的小七自然也能猜到事情的结果:“实在不行就按照之前的商议,等天气转暖之后寻个机会,我护送公子闯出去,只要出了幽州地界,咱们就算是有了活路了。”
说着话,小七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的右脚长靴里一个长条形的硬物,那是公子在东京时用了小半年的时间费尽心力才打造出来的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此乃下下之策,万不可轻易使用。”唐沭考虑了片刻,还是否决了小七的提议,“先不说咱们到时候是否真能逃出去,我全家可都在东京城内,如果金国迁怒,我可就成了家族罪人了。”
若是孤身一人,唐钎自然没什么顾忌,但他可不能让唐家整整三十六口都因此受了牵连。
“何况取暖设备又不是只有炭炉一种,只不过这是最方便打造的东西而已。”等他回去研究一下,搞出地暖来也不是不可能。
主仆二人在幽州城的大街上疾走,想要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在即将穿过城门返回驿站之时,身后一声马斯传来,还是有人将他们拦在了城内:“唐使官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来人端坐在马背至上,虽然语气平和,那居高临下的架势还是唐钎心中发出一阵暗骂,表面上不敢有丝毫的异色的他朝着来人拱了拱手:“不知你家主人……”
来人一扬手中的马鞭,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唐钎的问话:“让你去见,跟着便是,哪里来的如此多废话。”
他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一边的守城兵卒:“一会有人来牵走。”随后朝着唐钎一招手,“随我来吧。”
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被呼来喝去,唐钎却也不敢有反抗的念头,只能与小七对视一眼,跟在来人的身后向着来的方向重新折返回去,三人一前两后在城中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完颜逊所在的指挥所。
正在唐钎在心中计较该如何应对之时,来人却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穿过一边的巷子,带着两人来到了侧门,从这里走进了另外一处幽静的别院。
“两位稍后,我去请我家主人。顺带给你们一句忠告,问什么便回答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必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对方的看上去是在提点,实则是在警告,对于如此态度,唐钎敢怒不敢言,谁让如今的幽州城是金国的地盘呢。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金国大汉轻哼了一声,随即转身而去,留下心中忐忑不安的唐钎主仆二人,完全猜不到对方想要玩什么花样。
很快,转角处传来了些许动静,唐钎与小七立即整装而立,却见一前一后两名女子自外面的回廊里走了过来,在唐钎的面前站定。
难怪刚才的那位大汉在临走之前有过那样的嘱咐,能够在这幽州城里驱使金兵的人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但这年头女子抛头露面世所罕见,至少在摒弃大唐遗风,女子地位急速下降的北宋,这是有违礼数的。
来的两名女子全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妆容打扮与唐钎之前所见的中原女子风格迥异,不过倒是应了后世对此地的一句称赞,东北的姑娘就是水灵,唐钎只是瞄了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也不得不感叹,这两名少女竟然让他对金国的好感上升了那么几分。
可他完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想要躬身施礼,双手抱拳举举在面前,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此窘境还是让对面的两人轻笑出声。
感觉到唐钎抬头看着自己,为首的那位少女轻咳了一声收敛笑意,双手别在了身后,她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歪着脑袋看向唐钎:“知道本小姐让人叫你回来,是做什么吗?”
“姑娘会说大宋的语言?”对方一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这倒是让唐钎感觉到了一阵亲切,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立即后退一步将头又低了下去。
寄人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还请小姐明示。”
唐钎的满脑袋都是浆糊,少女也不生气,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唐钎,双眸里都是异样的光彩:“你方才与完颜逊所说可属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