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盏扶着自己头上的金钗,浓艳的妆容盖住了她原本清丽的模样,将她那一丝明艳很好的展露出来。
甚至在这之中,更添了几份妩媚,华丽又尊贵的装饰一戴,任谁也看不出她是那个土里土气的二丫头。
大理寺关押的犯人不少,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去的地方,与其普普通通供人猜忌,不如张扬一点,让人敢想却又不敢想。
“姑娘……”小小咬了咬牙,却还是没有劝阻她,只眉心紧皱,带着化不开的担忧,轻声说:“姑娘,万事小心。”
她看向小小那张稚嫩的脸,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放心吧。”
……
虽然外面有书生的人接应,但她要先想办法出去,大门被守的密不透风,后门也有人看守。
她提着裙摆一路去了已经荒废的后院,那里原先是幻幻她们住的地方,之前林不盏去过。
一路目标明确的走到一处墙角,这里已经被杂草堆满了,墙面还长满了荆棘,她卷起裙摆想裹在自己的手上,可看着这细腻的布料,她又没能下手。
最后她捡起木棍试图将墙上的荆棘都挑落,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她只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弄干净。
在时间的流逝中,周围鸦雀无声,她的心脏却越跳越快,头上也泌出了细汗。
怕把脸上的妆弄花,她连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古代的粉可不防水。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可供一人穿过去的洞口,她长舒一口气,卷起过长的裙摆,一手扶着头上华丽的金钗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逼仄昏暗的巷子。
长裙落下,遮住了膝盖上脏兮兮的泥巴印,她搬来巷子里的烂木头和周围的杂草挡住了那个洞口。
忙完这一切之后,她静静地看着那个狗洞。
这里是她曾经抱着逃跑的念头时特意找到的。
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先在赵玉婪身边混日子,捞到一点好处之后就跑路,现在想想,不但好处没捞到,反而连自己都要赔进去了。
她无声地笑了一下,迈开脚步走出了巷口。
同在天子脚下,大理寺离的并不远,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她走进了和大理寺隔着两条巷子的成衣铺。
“姑娘是想看些什么?”
见她一身华服,掌柜的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她稳住自己的声音,眼神微微闪动。
“东家说我上次要的云织绣已经备好了,让我派人来取,我不放心,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她端的一幅镇定自若和高高在上,其实手心里全是汗。
掌柜的眸色一动,看她一眼,又很快低垂下头,恭敬道,“原来是林夫人,东家已经等候多时了,夫人请跟我来。”
掀开布帘,走进更为隐蔽的内室,在看到桌上放置着一块令牌之后,她无声地松了口气。
而掌柜的在布帘处就停下了脚步,她能感觉到对方就守在外面。
以防万一,她将令牌收好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下来轻舒了一口气,一连灌了两杯水下肚,她才逐渐平复好自己惴惴不安的心跳。
此时安静的内室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守在外面的掌柜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强行压抑在心头的紧张和无助开始逐步冒了头,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慢慢蜷缩着身体捂住了自己的脸。
但她不能哭,会哭花脸上的妆,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将涌到喉头的哽咽压了下去,松缓了自己因为寒冷而僵硬的四肢,又独自一人坐了很久,才抬脚走了出去。
却不知道,就在她掀开布帘之后,右侧的茶室里走出两个人,一前一后。
“姑娘可是不满意?”
掌柜神色无异,笑容可掬地看向她。
她目光睥睨,趾高气扬地说:“与我想要的差远了,再给你们些时日,我过些日子再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成衣铺。
拐过两个巷口,她看着面前深严的大理寺,敞开的大门好像一个黑黝黝又会吃人的洞口,隔着遥远的石阶她也能闻到里面的血腥味。
深深地提起一口气,她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什么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威严冷肃的声音让她心脏一缩,她强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从袖口伸出自己冷汗泠泠的手。
“我要见人。”
厚重的令牌让守门的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中,林不盏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稍等。”
其中一人走了进去。
林不盏高抬着下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尊贵。
这里面关的大多是重犯,其中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