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平日的活计能够接触到府衙外的人吗?”
众人全部都摇了摇头。
王茂平眉头皱起,声音又低沉了几分:“本官劝你们再仔细想一想!否则,会后悔的。”
王知府来到肇原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众人头一次发现,大人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可怕。与平时温和亲切的作风,完全不同。
“大,大人!”其中一个杂役小心翼翼的抬了抬手。
“说!”
“胡五,有的时候会帮着送菜的人搬菜。”这原本是他的活计,但时常会推给胡五去做。
有了第一个,马上就有了第二个。
“大人,有时胡五会帮着往厨房搬柴火!”
一个“帮”字,倒是说明了胡五这个杂役平日里分到的活计可是不少。
此时,府衙的厨子也开了口:“大人,厨房每天的泔水,是由胡五负责的。”
王茂平放下茶杯,余光瞥向常舟:“听到了吗?”
“卑职这就派人过去!”
此时,站在堂中的几个人,即使仍旧搞不清楚状况,也知道胡五应该是犯了什么事情。心中极为的恼火,希望不要牵连到他们才好。
昨天府衙的午饭可以说是近两年多以来最难吃的一次。而今天,府衙压根儿就没有午饭。
但是没有任何的官吏,差役敢有所抱怨。因为他们都知道,厨房里的人被知府大人叫过去问话。原因是一个杂役在城中死亡。
结合这几天府衙发生的事情,连他们都觉得太过巧合,想来大人更认为中间必有阴谋。
王茂平虽然表现出了少见的气恼,但在午后还是将厨房的人都放了回去。而府衙的一众官吏,终于在日头偏西的时候,吃上了迟来的午饭,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饭其实不吃也罢。感觉一口下去,嗓子都齁到失声了。
王茂平因为“怒气未消”而没能享用到肇原府衙有史以来最咸的一顿。
二堂之上,如今已经不只是常舟一个捕头,其他原本还感到庆幸的捕头,此时也立在了一旁。事情,他们自然是已经听说了。把他们都叫过来的意思,显然也不言而喻。
看人都到齐了,王茂平冲着常舟微微颔首。
后者向前一步,指了指一旁桌子上从胡五房间中搜出来的东西,炭笔,纸,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从胡五房间里搜出来的。”常舟开口道。
“炭笔和纸!那个胡五会写字?”
蔡勇率先发现了疑点,府衙的差役有很多都是大字不识,直到大人来了之后,才开始认字的。胡五那个杂役会写字,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关纵向着桌子的方向指了指,有些好奇的问道。
常舟边指边说了起来:“这些都是在胡五住处柜子的石板下找到的,这一瓶,里面装的是砒霜,这瓶里是乌头……”
每说一种,众人的眼皮就跳一下,这胡五的手中竟然会有这么多毒药,而且效果各异,有些剧毒无比,有些会使人昏迷,有些则让人神志不清。
“这一瓶经大夫辨认,里面装的是丹砂,雄黄……药性极度燥热,有助兴之功效。只可惜,只剩了一点底而已。”
一开始,几个捕头还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常舟对这瓶助性的药物,解释的如此详细。
其实无论是之前那几瓶,还是常舟手里这瓶,虽然能够证明胡五的确是居心叵测混进府衙,但它们却没有驱蛇的作用。
此时的蔡勇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
“蔡捕头想说什么?”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了王茂平的注意。
蔡勇连忙行礼:“是卑职失态,刚才想起,想起——”
王茂平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没有离开:“想起什么?”
“想起,之前的丁大人。”
都说人走茶凉,丁牧祥这个前任知府给府衙众人留下的印象,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淡。一个死了的前任知府,有谁还会去在意呢。
如今蔡勇提起丁大人,众人的记忆也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虽然丁知府对外的死因是病逝,但他们这些捕头可是都知道对方死于马上疯。
那这助兴药的出现,是不是说——
“大人,丁大人的死不会另有隐情吧!”前任知府该不会是被胡五下药给害死的吧。
“如今无凭无据,不可胡说!”王茂平眉头轻皱发话道。
“是,卑职失言,请大人恕罪!”关纵连忙赔罪。
王茂平叹口气,随后用手拍了下桌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全力找出胡五背后之人,也只有这样真相才能够水落石出。”
他之前也没有想到,会从胡五住的地方发现这么多瓶瓶罐罐。对方一直处在监视之下,从来没有见过此人挪动过那个破旧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