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听吴兄说的!”白景点了点头,回答的很干脆。
“那么,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是和京城回来的人接触,还是他就是从京城回来的呢。
“哦,前段时间,他刚从京城回来。”
“再和我说说你口中的这位吴兄,他多大年纪,是做什么的?是府城的人吗?”王茂平开启了常见的连问模式。
但显然白景不太习惯,难不成这个吴兄有问题?于是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连忙回答道:
“他和我年纪相仿,长相算是端正。做什么的他没有说,不过看起来是读书人。据说是随着友人来肇原府聚会的。大人,他哪里有问题吗?”
“我就是随便问问!”王茂平起身,理了理衣袍,结束了今天的话题,临走之前,还瞟了一眼,白景手里的那本诗集。
“咳,大人,要不您先看?”白景颇有眼力见的将诗集递了过来。
反正他对诗,也没有什么兴趣,买诗集一来是想要了解一下战茅,二来也是最后一本的诱惑。
“也好!”
王茂平挤出一丝微笑,将诗集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看来这本诗集是要保存到白景忘在脑后为止了。
安初筠看到丈夫的脸色,原本还以为他是为公务烦心,直到看见他手上的诗集。
“夫君,这是哪里来的?”齐家随信而来的那本,不是被夫君束之高阁了吗?
王茂平笑了一声,不过显然是被气笑的:“白景从卷墨斋买回来的,据说还是最后一本。”说罢,将诗集扔在了桌子上。
“这些诗也只是那些举子的跟风之作,夫君无需太过介意,没有人知道战茅究竟是谁。”
安初筠知道丈夫介意的不得了,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是诗集还是传言,都不是她与丈夫能够控制得了的。如今也只能庆幸,战茅的身份只有几个人知道。
“呵,没关系,至少石山客的身份,我就快要知道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王茂平发现对自己下手有点狠。
“可诗会不是明天才开始吗?”
“嗯,不过我怀疑白景今天碰到的人就是石山客。”
读书人,去过京城,恰好在这个时间与好友来肇原府聚会,而且对志怪话本感兴趣。这么多要素都集中在一起,巧合的概率可是非常小的。
原本以为,需要通过对那些举人进行试探,对遣词造句,行文特点进行分析,才能够锁定目标呢。
明天的诗会,让白景去辨认一下,如果能确定下来,也就不用费功夫分析试探了。
“可是——”安初筠自然知道,丈夫举办文会的私心是想要将石山客找出来。
“嗯?”王茂平看向妻子,对方脸上有少许疑惑之色。
“找到石山客,夫君打算怎么做?”对方是叙宁府的举人,而且以夫君的性格,应该也不会给对方下绊子吧。
这问题的确把他问的一愣。之前一直想要找出,把战茅写进话本的石山客,但却没有仔细想找出来之后的事情。
“咳,我还没有想好!”王茂平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还是先把石山客确定下来再说吧。
诗会,王茂平并不打算去参加,因为这次“两府落第举人交流会”为期两天,第一天为诗会,第二天为文会。
他是准备在第二天见这些举人一面的。至于诗会,王茂平可是一向敬而远之的。这场合,他这个做知府的,可不想做抛砖引玉的那个人。
虽说王茂平不会参加诗会,但对于举子们来说,还是很重视的。每个人都是精心穿戴,在正午时分出现在了宅园之中。
作为东道主,肇原府衙自然是要为诗会提供一个雅致的场所。
而天公作美,凉风习习,从宅园最高处的高阁回廊刚好可以看到府城的街道,和远处的城门。
“这里,就是邀帖上——”
回廊上的凉风,吹起来让人很舒适。举子们手扶着栏杆,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景色有一些熟悉。
“没错,就是邀帖上的风景。”
之前,肇原府递出的邀帖,上面有一幅风景画,不是多么令人称赞的景致,只是由很普通的宅院,商铺,街道,小巷,路上的行人,以及远处的城门构成。
但却给人以热闹而又宁静之感,让他们印象深刻。却没有想到,画中的景色如今就这样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我们肇原府最常见的风景,也是最普通的生活。各位仁兄,我们不妨就以此景为题,作诗一首如何?”范清川提议道。
众人自然是点头答应。既然是诗会,怎么能少的了做诗呢!而且今天诗会上的诗可是要编写成集的。他们可都是期待已久,跃跃欲试呢。
诗会的热闹,处理一天公务的王茂平,自然是看不到的。但,这些人的作品,他还是能见得到的。
如今所有的诗作都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