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的声音从萨菲尔的体内传出。
听到这话,钟离握着萨菲尔的手都加了几分力道,连忙点头:“好,我想想,我想想…”
这时候他甚至忘记了维持自已的矜持,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明明觉得心里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的,真到这时候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好在,钟离足够冷静,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都说,不管是好的坏的,先说就是。
“前几天酒馆招了个新的…收银员,我记得你是这么称呼的,呵…明明是招待,非要用这个新鲜词汇。不过那个姑娘似乎有些缺心眼…
有人要预定三个月之后的酒席,希望我们可以提供酒水,那个姑娘居然问人家是红事还是白事,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最后那姑娘被闲云那家伙狠狠骂了一顿,还委屈地哭了,或许你说得没错,愚钝是一种顽疾,想要根治…难如登天。
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很新奇,但…她倒也没犯什么大错。”
这一次,钟离清晰地感受到了掌心中,萨菲尔手指抽动的触感,这下他真的激动起来,有反应,就说明有醒来的可能,不,应该说只要他一直说下去,萨菲尔一定会醒。
带着这种希望,钟离又开始说起了别的趣事,有云堇的新曲子,有香菱的新菜谱,还有闲云鼓捣出来的,新的没用的东西。
“侯章前阵子挨打了,动手的是闲云,因为他和接笏聊天的时候,形容闲云的发明是把一堆原本可以好好使用的材料,变成了无处安放的垃圾,这件事被闲云听到了。
那天场面挺混乱的,他们从珉林一路打到了沉玉谷,闲云说要把他埋进那个山洞,让他和弥怒作伴去…闲云她确实气狠了,这种不合时宜的话都说了出来,唉…”
说到这里,钟离顿住了,他清晰地看到了萨菲尔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滴。
“…”沉默了片刻,钟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哭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至少,浮舍回来了,我们还有很多朋友,过几天一起去喝酒吧,这一次我绝不拦着你。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巴巴托斯也可以叫上,或者找个时间再开一次七神聚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也是不错的。”钟离伸出手轻轻逝去萨菲尔眼角地泪滴,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平日里倔强地跟头驴一样,再大的委屈也往心里埋。
偏偏这个时候,脆弱得不成样子,可不能被闲云看到,不然她又要到处乱说了,到时候,你可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