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是萨菲尔万分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只要不说话他不就发现不了了吗?现在你让我怎么演下去?”
影扶额,她就不该对这俩货抱有什么幻想,这俩家伙全是在关键时刻十分靠谱,但只要情况不那么紧急立刻就离谱到没边的家伙。
正当她准备现身的时候,萨菲尔按住了她,然后先一步显露了身形,出现在斯卡拉姆齐的眼前。
看着面带微笑,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萨菲尔,斯卡拉姆齐心底有些发怵,因为他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是他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萨菲尔教教俺斯卡拉姆齐只是瞪着眼睛,于是主动开口询问道。
斯卡拉姆齐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明白,八重神子和雷电影大概率还在暗处看着,但这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关心的只有萨菲尔。
压下心头产生的隐隐恐惧,斯卡拉姆齐沉声道:“阿芙罗拉,平心而论,我和你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
“嗯,是的,不仅如此,你本该是我在所有同僚中除了阿蕾奇诺以外最亲近的那个。”萨菲尔点头承认了二人的关系。
听到她这个回答,斯卡拉姆齐更生气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羞辱我,你觉得很有趣吗。”
“你觉得这是羞辱吗?”萨菲尔反问道。
斯卡拉姆齐都气笑了:“难道不是吗?你毁了我的一切,然后再按着头让我承认自己的一无是处,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唔…你是这么理解的吗?毁了你一切的人,你觉得是我,也就是说,在你看来,那个大机甲依旧重要到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吗?”萨菲尔故作疑惑地问道。
斯卡拉姆齐表情一滞,他绝不是这个意思,但萨菲尔除此之外并没有真的毁掉他什么东西。
就在他苦思冥想想要理清楚头绪的时候,萨菲尔又接着道:“至于把神之心塞到你的身体里,让你体验一下梦寐以求的感受,在你看来,是贬低你…我以为那叫做让你认清自我呢。”
“…”斯卡拉姆齐表情狰狞,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因为他没办法否认,萨菲尔说的都是真的。
经此一役,他彻底认清了现实,他确实不具备掌控神之心的力量,更重要的现实是,即便是获得了神之心,他都不是现在的萨菲尔的对手。
对方早就把他抛在了身后,甩得看不到影子了。
他突然有些悲伤,也顾不上影和八重神子躲在暗处观察这件事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深渊的时候,我明明那么照顾你…那时候你就在藏拙,你一直都在耍我。”
游龙当归海,落叶当归根。
对于一个拥有基本自我认知的个体来说,所谓的归属感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因为有了归属感才能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萨菲尔对此深有体会。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没有丝毫安全感,即便是见到了对她来说比较熟悉的阿蕾奇诺,一开始她也是不敢与对方交心的。
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就没有安全感。
直到她开始融入壁炉之家,她获得了第一个栖息地,拥有了自己的家人,那时候,她有了家。
后来,她来到璃月,见到了钟离以及众仙,随着与他们的接触,萨菲尔终于把璃月当做了自己的故乡,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还建立在璃月人们的热情与主动上。
愚人众的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这样的情节。
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罗莎琳渴求一个不悲伤的世界,多托雷追求真理,他们都有自己的执着。
斯卡拉姆齐却一直都在追寻自己存在的意义。
是的,他从未认为至冬就是自己的归属,他如无根之萍,随波逐流,只是恰好漂泊到了名为至冬的地方。
在一连串的谋害与阴谋中,成为了那个被掌控的棋子。
“我不想的。”斯卡拉姆齐神情落寞,在代表着过去的自己的纯白少年面前,他卸下了自己的伪装,露出了脆弱的自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要面对如此的命运。”他喃喃自语,纯白的少年安静聆听。
“没有人会接纳我,你知道吗,我曾以为她是不同的。”他的眼中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光,“因为在深渊之中,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与我类似的东西。名为抗争的精神,我曾以为,她会接纳我的。
但她没有,到头来,还是利用,以及羞辱。只是因为一句话,她毁了我的一切,明明…明明我是发自内心想要帮忙的。可她看不到。”
“也许是看到了,但没有做出你希望看到的选择。”纯白的少年抱住了自己的双腿,语气很轻。
斯卡拉姆齐自嘲一笑:“是啊,所以这不是更显得我如此可笑吗?像个摇尾乞怜还被无情抛弃的可怜虫,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