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ir真的是个好大兵,反正我再是找不到第三个比我妈还像我的人了。在战况不严峻的情况下,Bahir会经常和我闲聊,以排解我这个名义上的柔弱修女的苦闷。德国人的内敛让他无法直接表露自己对我的关心。Bahir是我无聊军旅生活的唯一调料。
这么说其实很轻慢战争,但是我经历过的比战争更残酷的事情数不胜数,有时候还是主宰战场的角色,所以我不会对这种家常便饭的事产生特殊反应。
战后,Bahir凭借着出色的表现,功成身退。我虽然没有战功,但我也没有过失,所以我也安心地回家了。我本来想在做完意义上的新手任务后回意义上的新手村给意义上的新手过去告别,然而,那座教堂却荒废了。
我看着身旁依旧帮着我提包的Bahir,问他可不可以帮我找个去处。倒不是因为我无处可回,而是因为我去过的地方太多了,虽然没有了具体的记忆,但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时还是会产生“啊,也就那样”的无聊感。因此一时之间很难选择。
Bahir没有说话。准确来说,他在沉默了两秒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德语说:
“Qing,Eleanor, wollt ihr mit mir nach München?”
他邀请我开新地图:慕尼黑。
我细细斟酌着他的口吻。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以前都是叫我修女的。
慕尼黑在1945年被美军侵略,而这也许是Bahir的故乡。二战中纳粹曾经为了报复被迫移到美国犹太人在这发动过犹太人大屠杀。现在他又回到了慕尼黑,换了个身份,受到的待遇却天差地别……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推算,他应该很需要安慰。
嘛,看在他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来替他妹妹安慰他吧。
德语是个飘乎乎的语言,就像慕尼黑的啤酒上漂浮的泡沫一样。为了安慰我这个好战友,我也像喝了杜塞尔多夫的黑啤酒一样,说:“好。”
其实无论怎样,无论他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他,因为我发过誓了。
【九】
战后的慕尼黑似乎是个大型战俘营。昔日被逐出境外的犹太人换上美军的军装,在这里心情复杂地来回踱步。
哦,还有一对使用禁断秘法来进行时间旅行的搭档。
棕发的男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句,随即看向一旁的搭档。他的导盲犬延续了他的愤怒,像卓帕卡布拉般冲着他咒骂的对象低吼了一声。为了不暴露,男人阻止了导盲犬,随即无奈地拉住了准备走向被他咒骂对象身旁的白发修女的搭档的手。
“David?”白发的青年眨了眨绿色的眼睛,中性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性别。
“……不要打草惊蛇,Josiah。”David咬着牙引用了出发前Josiah对他的告诫,“现在他们还没成。”
Josiah不说话了。他低垂着手臂,低头看向修女:“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见她。”
他的语气很小心翼翼,David于是又心软了。
说着,电光火石间,被他心心念念的修女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回头。
David叹了口气。他紧攥着牵动着躁动不安的猎犬的绳子,心里还是不能平衡。
又想到了什么,他抽了抽嘴角。
——你以为是失足少年再觅初恋却发现她和别人酱酱酿酿而心灰意冷的恋爱剧本?不,其实是脑回路清奇的母控巫师为了让母亲获得幸福而拉着他意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跑到某个平行世界阻止这一切的狗血剧本!
大意了。
他竟然会答应这么离奇的人提出的这么离奇的请求!
况且,现在他们还在被廷达罗斯之猎犬追杀!!!
【十】
……
“埃莉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你的表情有多么可爱吗?我观察你的时候,你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啊,用那种要把我撕裂的眼神看着我。你白发白眼,容貌清丽,在教会祷告的人群里不知道有多显眼。但是人们却对你熟视无睹,这真是太奇怪了,我很快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人类。你用现实扭曲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这段平静的生活并不长久。你失踪了一段时间,我还以为是你在和我换来了脑内对话的能力以后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呢……我和你聊天被你屏蔽,后来,我才知道,你和我的家具一起被收容到了基金会里。没想到我们在短短几十年后终于再次面对面。真是太好笑了。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坐着,坐在在高背椅上,不是D级人员,而是个戴着个爆|炸|项|圈的研究员——他们对你太粗鲁了,不是吗?”
……
“埃莉诺。你好。好久不见。我已经履行交易义务,让你离开了那个位面,现在你也要多和我聊聊天,告诉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很想念你的即兴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