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怎么会管同学之间的玩笑话?
项琢语气里罕见地带了一丝疑惑:“找谭老师做什么?”
“换座位啊。”周思年的音调降了几度,听起来还有点遗憾,“毕竟同桌间关系不好可不是小事呢,更何况这马上就高三了,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学习心情。”
眼前这个后脑勺看起来焉哒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冬日清晨的霜打过一遭。
跑火车的话张口就来,一听就是说出来吓唬人的,但凡换个人来都不会吃这一套。
奈何身后站着的人是项琢。
他无言片刻问:“那你想听什么?”
周思年又转过身,说:“我想听什么你不知道……”
“吗”字还没说完,她就蓦然止住了话头。
因为她意识到,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太过亲密了。
就像对方理所当然应该很了解她似的。
自从那天晚上想通之后,要说心境与之前相同肯定是假的,以至于这样一来,很多往日能开的玩笑,现在听起来都像别有一层深意。
虽然可能对方并不会这么觉得,但她自己却总有些别扭。
人家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听者还不一定有心呢,她这个说者倒好,自己现在脑子里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这算不算另一种程度上的未雨绸缪呢?
想了半天,周思年发现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的“哲学”观点隐隐有要被推翻的趋势。
她索性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摆了摆手,大度地说:“算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就当我放你一马了。”
项琢:“?”
什么人能颠倒黑白还毫不心虚的?这就是了。
前半段路周思年一直叽叽喳喳说了好半天,后半段又安静地像被施了什么闭口法术,几乎没怎么开口。
项琢几度侧目看她,却发现她神色如常,就像只是单纯的说累了而已。
由于是开学第一天,到学校的时候,班里大多数人都是前一晚返校的住校生。
看到他们一同进门时,屈厘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意外,而后又很快恢复正色。
周思年刚把书包放下,屈厘就咚咚咚跑过来,一把拉住她,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项琢,语气还神秘兮兮的:“年,出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周思年问。
“哎你先跟我出来,走走走……”
一路被拉到了教室外的过道上,周思年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你还问我。”屈厘斜着眼睛往门瞥了一眼,语气有点懵,“你俩咋回事儿啊?”
“什么咋回事儿?就那样呗。”
屈厘说:“你不是……”
不知道想说什么,她“不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她的表情,周思年觉得有点好笑:“我只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觉得我可能想通了,剩下的再说吧,总之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屈厘也不好再多打探什么。
倒是周思年反问她:“还没说你呢,那天从我家回去之后怎么样了?跟你妈妈谈了吗?”
屈厘点点头:“谈了,我按照你教我那个思路跟他们好好聊了一下,虽然成果还不是太显著,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儿效果的,至少我说完之后,他们没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那就好,慢慢来。”周思年伸手帮她摘掉了衣服上的一粒灰,欣慰道,“还有这么长一个学期呢,别着急,也尽量别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你的心情。”
“嗯,无论怎么样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
“嗐”。周思年摆摆手开玩笑,“老说这干什么,真要感谢的话高考考好了请我吃饭。”
回教室前,谭榕恰好从后门路过,看到她们两人在这里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屈厘叫到了办公室。
周思年本打算回教室,但她手一抬起来却发现,早上摘的那片叶子在手里搓了很久,拇指和食指指尖上,都沾染了一层黄绿色的浆液。
还有两三分钟才上课,她索性去洗手池边洗了个手。
回教室的时候,刚拐进后门,就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项琢的桌前,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梁青玉。
她手里拿着一个大而略扁的盒子,颜色是很高级哦墨绿色,上面还系着漂亮的丝带,看起来很是精致,像什么送人的礼品盒。
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装的是什么东西。
周思年走过去时,看到学习委员一直在说些什么。
说完后,她把盒子往前一递,项琢抬手接了过来,将其放到了书桌里。
周思年走到桌前,听到项琢回答了一句:“谢谢。”
梁青玉摇了摇头:“没事,噢还有就是,这个平安符是木头做的,不防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