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气息有些不稳,“现在承认了?”
“是又如何?”
察觉到月青的脸色在她说完这些话后更白了几分,郁桐在临走前还刻意睨了他一眼。
她面上的笑容清浅,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
云迷雾锁,天色暗得让人看不太清眼前的景。
走在寂静的鹅卵石道上,郁桐眉心轻蹙,微微失神,一时之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沈希礼自幼便在穹苍宫,甚至比苍梧待的时间更久,他能随随便便对宁悦下手,更别说其他人。
近几日,她虽未找过宁悦,但也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
她现在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不然,月青会是下一个宁悦,后面还会出现无数个宁悦。
她也不想一直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她得化被动为主动才行。
月青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现下负伤在身,在见到苍梧之前,暂且不会做出什么偏激之事来。
顾君和景棠...
“啪啪啪。”
身侧竹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掌声,搅乱了她的思绪,郁桐定了定神,侧过身来,看着从竹林深处走出来的身影,眼睫微微颤动。
“刚头那出好戏,实是精彩,可惜,此人未必会领你的情。”沈希礼嘴角轻扬,朝郁桐这边缓缓走过来。
郁桐拿警惕的眼神看向他,带着提防,“偷窥并非光彩之事,沈公子这身毛病恐是得改改。”
“若非郡主食言在先,沈某又怎会做出此等不光彩之事。”沈希礼眼神微变,不住打量起郁桐来,眸中笑意不减。
“论手段,哪比得过沈公子。”郁桐冷淡回他。
“郡主过谦了。”沈希礼垂下眼睫,语气如常,“不论方才郡主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望郡主往后莫再骗我。”
郁桐抬眸看了看远处的天,浮云蔽日,沉闷闷的,直直要人透不过气。
一只孤雁在天际盘旋,不时发出一声嘶呤,她的目光顺着孤雁盘旋的影,落入竹林间。
良久的沉默过后,郁桐开口:“你想怎么样?”
“郡主知道我什么意思。”
“心法我给你,换宁悦一命,我还要你撤离潜伏在此地的所有暗线。”
“这是三日前的筹码。”沈希礼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身侧的竹林,面露惋惜,一字一顿道:“现在规则改了,这些怕是不够。”
郁桐双眸静静注视着他,眸光微冷,他恐是在三日前,就想着打这些主意了。
沈希礼仅是笑了一笑,继续补充:“除去心法,还有舍裂蛊,郡主若是现在肯跟我走,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全的宁悦,不止宁悦,我还可以放了所有人。”
“我要是不答应呢?”她问。
“郡主若是不答应,那此事也没得商量,更何况宁悦现下仅剩半柱香的时辰,至于要不要救他,还得看你不是?”沈希礼意味深长瞥她一眼,声音低了几许。
“沈公子未免也太看得起我。”
“并非是我看得起你。”
郁桐面色微怔,目光动了动,“我尚有一事不明。”
“郡主若答应,有事可以路上说。”沈希礼回得果决,完全不给她思忖的机会。
“我现在这身装扮,要如何跟你走?”
见沈希礼沉默着看她,并未急着反驳,郁桐连声解释:“后山的情况,你理应知晓,我要是无故失踪,依昭大师的性子,他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若不想打草惊蛇,给我一点时间。”
沈希礼闻言轻笑,“我应信你么?”
“那我还能怎么办?”
郁桐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好似从他提出要求的那一刻,便没想过要反抗,甚至还有些期待。
以至于让沈希礼以为,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半柱香后,我会记得提醒郡主,郡主切记莫要忘了时辰。”沈希礼再次出声警告,语气隐含威胁。
“世茂坊见。”
......
回至后山,郁桐换了身衣裳,沈希礼给她的时间不多,在临行前夕,她来至竹亭。
药材已被赤柇拿走,圆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郁桐侧眸朝月供门看过去,滕花一串一串,随风轻扬,在半空中勾勒浅浅的弧度。
眼看半柱香的时辰快过去了,郁桐欲转身离去。
突然,她听见从月供门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门槛那处浮现一片雪白的衣角。
微风拂过,月拱门边的紫色腾花轻轻摇曳,几片花掰簌簌落下,轻划过男人深邃的眸,精致的面容徒显几分消瘦,衬得对方的面部轮廓更加深邃。
看见来人,郁桐的略微身形一僵,眼前是阵阵恍惚。
一缕竹香伴随清风掠过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