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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拉着赤柇不放手的人,正是昭大师。
“昭爷爷。”
郁桐落下车帘,出了马车,掩去覆面轻纱,唤了他好几声,昭大师才撤回手中的酒葫芦,醉醺醺地盯着郁桐看了大半晌,后摇了摇头,缓缓回过神来。
“杳丫头,你……你怎么回来了?”
昭大师一把推开赤柇,摇晃着身子围在郁桐的身旁,脚步踉跄在她的周遭转了好几圈,期间还打了一个酒嗝。
“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苦头吧!瞧瞧,又瘦了不少。”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郁桐还未回昭大师的话,手臂便被苍梧轻轻一握,拉向一旁,又听他道:“哪里冒出来糟老头子,如此为老不尊。”
“嘿!你个臭小子,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啊,你还小不敬呢!”昭老头闻声扬起掌,直直朝苍梧面上的帽檐探过去。
苍梧眸光微凝,下意识想躲开,突然,身体之中仿若有数道气息在来回冲撞,让他的寸寸骨肉如撕裂般疼痛,喉间翻涌漫过一丝腥甜。
他的脸色苍白,不禁拽紧了握住郁桐手臂的力道,接着又松开。
自去寺庙那日起,他的脑海里会时常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每遇况下,便会如此,也愈发严重。
譬如方才,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对此人说出如此无理之言,但他并未感觉有何不妥,还甚为亲切。
而这种感觉,也仅是一瞬间,仿若昙花一现。
“人命关天昭爷爷!”为防止二人在此无端打起来,郁桐抢先一步拦在苍梧的身前,连连开口:“待回了后山,我再与您解释一切。”
听到郁桐这话,昭大师疑惑看向他们二人,察觉苍梧正满眼警惕打量着他,似对他抱有一丝防备,昭大师当即面色一沉,酒也醒了大半。
“……你们随我来罢。”
昭大师担忧看了苍梧一眼,转过身将酒葫芦别在腰侧,寻了一处小径将三人带至后山小院。
待了解苍梧的情况后,昭大师一边伸出几指给他探脉,一边坐在桌边细声嘀咕:“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你爹那木讷的性子,简直是一点都没沾上!”
话说得矛盾,不知他是在夸人还是在讽刺人。
“随娘亲也没什么不好,是吧爷爷。”郁桐先一步替苍梧应了昭大师,眉眼蕴着几分柔和。
逼得他硬是将那句“若是木讷性子,那岂不是从小到大任便由他随意折腾?”给咽了回去。
疼痛依旧在他体内窜梭,过遍四肢百骸,苍梧微敛着眉目,抿了抿唇。
昭大师随之轻哼一声,“丫头,你就护着他吧。”
这话听起来稍稍顺耳。
“前辈,主子现下身体情况如何?”赤柇难得正经一回,满脸的担忧与不安。
看着昭大师一脸的严肃,须眉也是皱了再皱,郁桐不觉跟着他紧张起来。
四方桌子底下,昭大师忽而伸腿趁机踩了苍梧一脚,在苍梧凝眸盯着他时,他忙从桌边起身抽离,续而大笑出声。
“这小子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暂无性命之忧。”
“前辈,你可不要骗我们,这一路我们可是看了不少大夫的。”赤柇似话里有话,说至一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昭大师眸光一转,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瞎胡说?难道我一个老头子还会骗你们这群小娃娃不成?”
说话的语气不悦,心下却是惶然,自己现在不就是在骗他们吗!
这小子脉象微弱,又因体内多股真气不相融合,四处乱窜牵动魔性,才会致使全身筋脉逆行,出现记忆紊乱、失忆等症状。
他现仅剩一个月的寿命,若未失忆,以他的天赋,有双灵心法在手,这条命自当是能捡回来的。
但现在就在于,双灵心法本就是邪门武功,其中第一条,便是让习心法之人自断经脉,再闭五感,耗其内力。
而下册的第一页更离谱,仅写八字,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憋着一口气,不让她发现!
“你小子跟着我来。”昭大师先是指了指赤柇,又扫了一眼郁桐,跟着嘱咐道:“丫头你先去找邧千尘,抓几味药材过来。”
话音刚落,赤柇便起身离桌,郁桐却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定定地注视着昭大师,缓缓开口:“昭爷爷,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大家伙面说的吗?”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瞒着丫头你呀。”昭大师话说得坦荡,从容转头看向赤柇,敲了敲腰侧酒葫芦,“你小子,去洞庭观将叙清道长请过来,说是昭旻想与他喝酒了。”
赤柇:“……”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见赤柇一脸茫然看他,昭大师取下酒葫芦瓶径直砸向赤柇,扬声催促。
“哦。”赤柇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