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人紧攥,传来阵阵绞痛,苍梧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眉心越拧越拧,神色有些涣散,握剑柄的手蓦然一松。
随即“哐当”一声,剑从他的手心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郁桐闻声睁开眼,发现身前的人影不在,又见苍梧踉跄从赤柇的身旁经过,跌跌撞撞跑出暗室。
“你还能行吗?”郁桐侧过身来,低眸担忧看向萧澜,见他起身困难,伸手拉了一把。
“没什么事,当我欠他的。”萧澜趁势站定身形,他揉了揉胸口,朝门外看了一眼,“你这次能勉强阻止他,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苍梧现在的情况,远比萧澜想象的要更加严重,师父还说让他把人带回衔云山看看,他怕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人家给杀了。
再看郁桐方才的举动,说明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还好自己从小抗打,这打不还手的,还不真是一般人能抗得住!
“下次也可以。”
郁桐回答的果断又坚定,引得萧澜再次质问:“那要是阻止不了,你不在呢?”
“不会的。”郁桐蹲下身来,捡起落在地上的剑,说得模棱两可。
萧澜只觉好气又好笑,一口气堵在他心里闷得慌,迟迟发泄不出来,作罢说了一句,“简直是无可救药。”
两个都一样,全没得救,妈的!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还转了话头,“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去追!”
郁桐微微颔首,嘱咐赤柇好生看着萧澜,别让他瞎跑,后追了出去。
甬道的夜明珠被摧毁,黯淡无光,甬道尽头有一处分岔口,郁桐点了火折,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见右手边的分岔口路落了一份卷轴。
拾起打开一看,卷轴上画的是暗室机关和破阵之法,其尾端用红圈框出崖底下的一处山脚,并未注释。
郁桐收起卷轴,朝着右手方的岔口走去,许是她追得急,没过多久,便出了过道,来至一处断崖边。
月光微弱,在她的前方不远处,一黑衣人将刀架在一位女子的脖子上,木桥的对面隐隐传来刀剑相撞的声响。
断崖的对面的立着另一座山,而通往对岸的路,仅有眼前这条细窄的木桥。
黑衣人背对着郁桐,他站在木桥的一侧,嘴里大声高喝:“少谷主,你若还不停手,我便抹了夫人的脖子!”
“琰儿,不要管我!”女子忙道:“还有这红莲骨,我是死也不会给你!”
红莲骨?
黑暗中,郁桐看见女子手握泛着红光的花梗,她作势还朝前迈出一步,有一种与黑衣人同归于尽之势。
二人脚下的岩石略微晃动,似坠非坠,崖边有许些沙石滚落。
红莲骨不能丢,郁桐眉心微微一簇,当即就拔剑划向那黑衣蒙面人,刀刀见血,打得黑衣人直接倒地不起。
眼见那女子立在悬崖边快要掉下去了,郁桐一连拉住她的手臂,生生将她从悬崖边缘攥了回来,女子吃痛轻哼一声。
又因夜色昏暗,地面岩石较多,女子不小心被地上石块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她手中的红莲骨掉落在崖边,郁桐见状下意识走过去俯身去拾。
回首之际,徒见一道白影从山洞里面走出,光影中,那双原本幽冷的眼睛变得朦胧起来。
看见来人,郁桐朝他莞尔一笑,启齿轻声唤道:“阿奕...”
哪知她还未来得及迈出步子,崖边的石块忽而松动坠落,郁桐脚下一空,她整个人跟着那块岩石一同掉了下去。
他明明是神志不清了,可当他看到她从悬崖掉下去的那一刻,还是跟她一起跳了下去。
花琰已从木桥的那端走来,女子则是跪在悬崖边沿,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待安抚好那女子后,花琰慌忙跑至悬崖边,探出身子朝底下看去,眼前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扑面而来的冷意。
泉水沿山坳奔流而下,水幕激荡,悬崖的半山腰处,陡峭的岩石耸立着,几根长长铁锁链挂在石壁,两道身影罥在那里。
郁桐一手紧攥着铁索链的尾端,另一手紧紧拉着苍梧的手,尽管他的手心冰得刺骨,可她没想过要放开。
她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跟着她一起跳下来,他们本是落在一颗青松上,谁知那青松不济二人的重量,断了。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辛,再次掉下来之际,他们撞在这铁索桥上。
山腰的风有些冷,身下泉水滔汩,郁桐额间的细汗密布,攥着锁链的手在下滑,她的手心被生锈的绳链擦破了皮,血迹染在上面。
“放手...”苍梧的嗓音低哑,仿佛风吹即散,他的手心愈渐冰冷,指节正一点一点从她的指尖缓缓抽离。
“不要。”郁桐不住回他,手心一用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她也不确定苍梧到底清醒了没有,反正从她抓住他之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