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次风波过后,江湖上近些日子,一直在流传几件事。
祁王寻得爱女。
叙清道长再次解决纠纷,免去一场浩劫。
宫主在郁刹落难之时出手相助,郁刹也从未生起谋逆之心,反而救洛神于水火之中。
二人之间先前的谣传不攻自破,取而代之的是宫主与赤银姬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不过,让众人惋惜的是,宫主英年早逝,独留赤银姬日日以泪洗面。
而郁桐高热昏迷已将近半月。
......
临亲王府,莺苑。
细碎的光点从雕花木窗透入,洒在古琴之上,碧色的幔帐随风摆荡,一股花茶的香气弥漫在深闺,卷裹着轻盈的纱帘,一下又一下地,在半空拂动。
倏然,郁桐醒了过来。
有些饿...
环顾四周,床榻两侧分别设有一对雕花小几,左边的几上搁着一个香炉,右边是妆奁处,瓶内插着蜀锦,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一侧的绛色的方桌之上,四下无人。
还未立冬,屋子里点着碳火,暖意横生。
她起身下床,随手拿了一件白色绒毛大氅披在肩上,然后又朝着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掀开白色瓷盖,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郁桐跟着坐了下来。她拿起一旁的调羹舀了小半勺,浅尝了一下。
嗯,还是热的。
几口下肚,她便听到屋外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议论之音。
“小少爷虽寻回了小姐,可关于小姐的传言,也是五花八门,且小姐正值婚配的年纪,经过这事,这以后,谁还敢来咱们王府提亲?”
“小姐流浪在外这么些年本就不易,好不容易觅得良人,谁知是个短命的鬼,年纪轻轻便与世长辞,哎!”
“这就罢了,现在外面还在乱传,咱们小姐日日以泪洗面...”
听到这话时,郁桐就开始不淡定了,她差点被一口粥给生生噎住。
二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她已然没有听下去的欲望。
半晌后,两个丫鬟的手里各自端着个托盘,纷纷推门踏进了屋子。
郁桐这会儿已换好了衣服,她坐在妆奁前,手里还捻着一片花瓣,思绪神游天外。
“小...小姐醒了!”
其中一名丫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叫唤着。
“太好了太好了!”另一个丫鬟也跟着附和,她扬着唇角,“王爷还未回府,我先去通知小少爷。”
话音未落,来人就跑出了屋子。
“小姐,奴婢叫扶鹊,方才那位叫鹤雪,是王爷吩咐我们来照顾小姐的,扶鹊这就为小姐束发,可好?”
郁桐淡淡颔首。
扶鹊向郁桐行了礼,她跟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又来至郁桐的身后。
在盘发的空隙,郁桐从扶鹊嘴里得知,她已昏睡半月之余。
先前就有人与祁王交代过,待过半月,她便会有好转之际,但祁王还是将宫中御医逐个传来,为她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药方。
这段时间,淮南王之子萧樾时常会找萧澜,二人还打得火热。
祁王还要为她办认亲宴,日子已定,就在两日之后。
说完这些,扶鹊顺势从首饰匣子里拿了一支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鹤雪也返了回来,告诉郁桐,萧澜在会客,就在王府的沁香亭,还要她过去。
......
沁香亭。
亭子四周种着几颗万年青,应季的花草将其团团围住,开得肆意。
微风拂过之处,送来缕缕芳香,沁人心脾。
亭内坐着三人,桌子上放着各类点心和酒水,扶鹊和鹤雪二人站在亭外。
“祖宗,你可算是醒了。”见着来人,顾君细声调侃着郁桐。
景棠几乎每天都在问顾君,郁桐怎么样了,她要是再问下去,顾君估计连舍裂蛊这事也瞒不下去。
她虽昏睡了半月,可有的人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不然他没事天天往人府上跑干嘛,不是景棠问,就是那不要命的人问。
顾君又瞥了她一眼,说道:“这认亲宴,也能如期举行了。”
“苍梧呢?”郁桐凝着眉眼看顾君,她的目光微荡,“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听到这话,萧澜先是怔了怔,然后他又一动不动地看着郁桐,跟着说道:“这都几次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人家?”
萧澜在她的药方里,加过几次忘情水、忘忧草或是其他,全是忘情的。
她怎么还记得?
“???”
郁桐莫名地看着萧澜。
顾君这边倒是显得很淡定,他一直都知道苍梧的意思,苍梧之前找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