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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很快就笑了,“你对安家的放不下,是因为我还没有打开魔族之境,如若我开启了魔族,安家回归,你就可以放下责任,跟我走了吧?”
安浥尘点了点头。
一缕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投下,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发光了似的,“所以。我们的问题是暂时的,只当是小别胜新婚了。看来,为了能接回你,我也要多努力一些了。”
“不必的,其实……”其实他已经妥协了。
她的手指,坏坏地捏住了他的唇瓣,“我不要你的妥协,我要你的心甘情愿,自己喜欢的人,得自己疼。”
大约,这就是她不显山不露水的霸道。
“方才我在厅里,已经做了决定,突然离席并非生气,而是想到才吃到嘴边的鸭子,都没来得及好好砸吧几天滋味,就得生生放下,舍不得到气闷,所以走出来透透气。”
她的形容听在耳内,依稀有些不正经的玩笑。他却知道,她是在刻意淡化不舍的情感,免得再度让他愧疚。
她什么都依了他,还要考虑他的心情,安浥尘的心底酸酸的。
“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她的神色十分认真,“不可以苟合,不可没名分,我必须要娶你,给你名分。”
“好。”他一口答应。
她的脸上终于舒展出了笑意,“我们在安家成亲。所以家主大人,要劳烦您亲自安排一下了。”
剩下的日子,不染红尘的安家家主,亲自着手布置着属于他们的婚礼,原本清净寡欲的安家里,开始添置了各种喜气洋洋的颜色。
房门前的红灯笼,大红的喜服,鲜艳的喜堂,甚至所有素色衣衫都在安浥尘的授意下变成了鲜艳的颜色。原本的清净之地,刹那间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日光西斜,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从大门前一直铺排到了喜堂,一群安家子弟临时凑成的傧相在喜堂前高唱:“新人拜堂啦!”
南宫珝歌牵着安浥尘,在艳丽的灯笼下缓缓而行。安浥尘一贯淡雅,这一身红,惊艳了她的视线。
果然,婚礼是要办的,否则她会错过他的另外一种风情。
不知是灯光渲染,还是羞涩情浓。他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眉目之间却是喜悦,在她直勾勾的目光里,微微扬起了唇角,低下了头。
便是这一低头,她便差点不能自控了。什么拜堂仪式,可以直接跳过到最后洞房花烛夜吗?
她的脑海里,甚至肖想着他在床笫之间羞涩的模样,身躯下压着这身红色喜服,在她的掠夺中低语求饶。
大约是这段日子的身心契合,他瞬间读懂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似怨似嗔地看了她一眼,成功地让她更加激动了。
短短的路,于他们而言却是走过了生死,走过了相依,走过了知己,走到了伴侣的位置。
这清冷了两世,孤寂了一生的男子,终于被她揽入了怀中。
两人走入喜堂中,二叔正坐在首位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以家长的身份,接受二人的跪拜。
他对着一旁的安家小辈们丢了个眼神,小辈们心领神会,“一拜天地!”
两人正要拜下,忽然安浥尘的身体顿了下,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大门的方向,冰冷中杀气透出,“有人破坏禁咒。”
南宫珝歌的心头一紧,不由想到了狐部的那一次,手掌微微抬起,亦是凝起了真气,“呵,想打安家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下手狠毒了。”
话音落,安家紧闭的大门猛地被踹开,一道鬼魅的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不及人看清,就已经落在了二人面前。
他胸口微微起伏,盯着南宫珝歌的脸,声音清扬,“我来找你了。”
直到说完话,他才看清眼前的情形,一双湛蓝的眼眸从上到下打量着南宫珝歌,然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要成亲?”
伴随着他的声音,另外一道人影翩跹落下,因为动作太快了,直到人影落定,那红色的发丝才缓缓落下,归于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