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踪迹。
送走了闹腾的人,小院里顿时清净了下来,南宫珝歌晃着腿,走进小屋里,才进屋,她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小坛子。
普通的陶制坛子,街边十文钱五个,半点不特别。唯一特别的大约便是坛口还封着泥,贴着段家秘制的封签。她不用打开也知道,这是段大哥特制的糟卤,没想到莫言这家伙还留了一坛给自己呢。
坛子下压着一张纸,写的清清楚楚:“若是再想段大哥的糟卤,自己去买!”
语气半点也不客气,她甚至能从字眼里听到莫言的声音,那种别扭、不客气的口吻。
她却是笑了,这家伙分明是将一罐糟卤留给自己,却是不肯说好话。
此刻大门前,安家的属下轻手轻脚打开门,回首看向自己的家主,低声请示:“家主。”
安浥尘点了点头,一行人衣袂飘飘,很快出了大门。
即便如此,里屋的南宫珝歌却听的真切,毕竟一个武功高手来说,这动静是逃不过耳朵的。
但她没有起身,没有相送。
之前安浥尘在山林间已经与她告别过了,这番动作,明显就是不想再与她有什么分别相送之言。
安浥尘踏出院门外,终是忍不住停下,回首。
小院幽幽,竹影婆娑,唯一盏晕黄的灯从一间小屋里透出,隐约可见窗边婉约人影,手指拈杯,引向唇边。
他的唇角,浅笑微漾,如云开月光洒落。
随后安浥尘转身,飘渺而去,再也不曾回头。
南宫珝歌放下手中的茶盏,亦是报以微笑。
不见不送,清茶一杯赠过往,赠情谊,不诉诸于口,料他定会懂。
直到再也不闻脚步声,南宫珝歌才慢慢起了身,背着手缓步打开门,一个人走入月色中。
清冷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只得一片宁静。
所有人都走了,国师带着女儿,美滋滋地回了大殿,准备养好身体后,便向慕知浔告老,准备前往“南映”过养老的生活了。
现在这个小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倒不觉得孤寂,只是当身边一切安宁下来,思绪也就悠长了,那些往日刻意被按住,不敢涌上心间的念想,也就在这样的宁静中疯狂的滋生。
再待上几日,便回了吧。
南宫珝歌的耳边,忽然传来了衣袂声,来者武功极高,转眼间已到了她身后,南宫珝歌下意识地回身,手掌已提起,顺势一掌推出。
掌心正中对方的胸膛,但是掌中的劲气却是半点未发,便这么停在了对方的心口。
剧烈的心跳声,顺着她的掌心震动着,与她的心跳渐渐融为一体。
对方的手顺势握上了她紧贴在胸口的指尖,微一用力间,她的人已落入了温热的胸膛中。
心跳,震耳欲聋。
熟悉的气息,散发着温柔的包容,将她尽皆环在他的气息之中,“我好想你……”
被人按在肩头的感觉,本该是很温暖,很温柔,很温情的,可是南宫珝歌却慢慢变了脸色,猛地一掌推出,将对方推了个趔趄,“你恶不恶心?”
一张放大的笑脸怼到了她的眼前,“死没良心的,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就这么对待人家么?”
“秦慕容!”南宫珝歌的手,捏上她脸皮的一块肉扯了扯,“别跟我犯病,你怎么来了?”
某人脸被拽变形,嘶着气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来接你回家。”
“我传了讯息回去,不过三两日我便启程回去了。”南宫珝歌缩回了手,有些好笑。
对方为她跑一趟,太过不客气,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人家的一片心意?
就在她心软的瞬间,那张脸又凑到了眼前,声音温柔无比,“我等不了了。”她的眼眸底满载着深情,几乎让她瞬间沉溺融化。
南宫珝歌闭上眼睛,别开脸,“别用对付公子那一套来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