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他却味同嚼蜡。一贯叽叽喳喳的她,此刻也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眼前的菜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筷子,两三根菜,在起筷的时候掉了个干净,她也没有注意。
他终是看不过眼了,夹起面前的菜放进了她的碗里,“好好吃饭。”
“嗯。”她应了声,却依然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夹去的菜一口也没动。
这般情形落在他的眼底,却是另外一番心思。
她是在嫌他脏吧?
他不该留下的,不该贪恋这一顿她口中的送行宴的,让她这般的为难。
房间里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凝滞又尴尬。这索然无味又度日如年的一顿饭。
他想一如既往地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慕知浔明显的神游,让他觉得自己不该表现的太亲近了。
这个时候,小小的声音传入了耳内,“我想问你将来什么打算,可我觉得你不会告诉我。”
他抬头,却只看到她低垂耷拉的脑袋,“我想问你会去哪里,也觉得你不会告诉我。”
慕知浔越想越委屈,“我想问我该到哪里才会找到你,可我知道,你还是不会告诉我。”
什么都不会告诉她,她该问什么?
她抓起桌子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只是那手有些哆嗦,颤颤巍巍的撒了不少,“那我敬你一杯酒吧。”
她还小,喝什么酒?
慕羡舟下意识地想要制止,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立场制止她做任何事,何况她已经大了,大到可以成亲立后了。他也不能再管束她了。
好吧,既然不能再管她,那便陪她一起放纵好了。
慕羡舟接过她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慕知浔也不说话,哆哆嗦嗦的又为他续上了一杯酒。慕羡舟又一次一饮而尽。
慕知浔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说话。一晚上心不在焉,脑海里满是任清音的话:把药下在酒里,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负责。
心里有鬼,面前又是对她最为了解、她一撅屁股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的慕羡舟,天然的心理畏惧,让她全程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慕羡舟。
最后她忍不住了,壮着胆子斟酒给他,结果一不小心,还抖了一半出去,也不知道药效会不会减弱。所以,她哆哆嗦嗦地又斟了一杯,没曾想慕羡舟居然丝毫不怀疑又喝了下去。
若是换在平时,她这点小心思断然逃不过慕羡舟的火眼金睛,但他此刻正心绪不宁,倒是完全没注意慕知浔的不对劲。
两杯酒入腹,慕羡舟只觉得小腹内瞬间烧起一股火焰,冲入四肢百脉中,酥酥麻麻的他才察觉不对,想要运气抵挡,却发现体内所有的真气都被封禁了般,完全无法调动。
不仅如此,身体里还升起了另外一团难以言喻的火焰,让他熟悉却痛恨至极的感觉。
曾经,言若凌为了吸取他的魔气,用尽了无数方法,也包括对尚未成熟的他下药,身体里这种燃烧到失去自我,极度渴望某种满足的感觉他熟悉极了。
但现在的他,却不是痛恨而是狼狈。
狼狈地想要掩饰。
“你……”慕知浔打量着他,伸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手指触碰的地方,如清泉拂过火烫的肌肤,她的脸近在眼前,樱唇粉嫩,让他身体的火焰再度升腾。
他很清楚,这个火焰与之前的不一样,那是纯粹身体无法控制的兽性,而这次,是他内心深处想要掠夺。
摄政王的思想终于回归,他咬着牙,“你给我下药?”
慕知浔在他喷火的双眸里想要逃避,却又想起了任清音的话,咬牙点头,“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下的是什么药?”他猛地推开她,不敢再看她。
他怕再看一眼,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慕知浔被推地脚下一绊,身体后仰,直接摔在了床榻上。
她该怎么办?
任清音说的生米煮成熟饭,问题是这饭该怎么煮啊?
慕知浔的耳边,是慕羡舟浓重的呼吸声,她有些惊慌,却牢记着任清音的交代。壮起胆子伸手一拉,将慕羡舟拉倒在了床榻上。
他的身体覆在她身上,有些沉却不重。
然后呢?她该怎么做?
慕知浔无奈,手指在怀里摸索着,掏出了一本画册——避火图。
临时抱佛脚,先看看!
于是,慕羡舟的视线里,他的小姑娘一只手拽着他,一只手艰难地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