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歌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伸出手,正准备将慕知浔拉上来,冷不防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陛下!!!”
南宫珝歌一愣,侧脸看去。
一名四十余岁的女子脚步飞快从远处飞奔而来,直接越过了南宫珝歌,跳进了溪水里,那猛烈的架势,险些将南宫珝歌也撞入溪水中,幸亏安浥尘眼明手快,搂住南宫珝歌,才稳住了没让她也一起掉进去。
女子跃入水中,想也不想地抱住慕知浔,“我的陛下,您怎么样了?”
慕知浔看到女子,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抽了抽鼻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地埋进女子的怀里,“国师大人,哇!”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来宗庙了?”
慕知浔就这么站在水里抱着国师的腰,仿佛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地方,“国师大人,有人欺负我,我好委屈,就来找您了。呜呜!”
女子一脸心疼,紧紧抱着慕知浔,“陛下啊,有我在,有什么委屈您尽管说,我给您做主。”
慕知浔抽泣着,胡乱点着头。在女子的连哄带劝下,才慢悠悠地被南宫珝歌拉了上来。
一上岸,国师顾不得其他,赶紧把慕知浔再度拉近怀里上下检查着,口中却似有些怒意,“慕羡舟又做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慕知浔瘪着嘴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国师满面怒容,“好一个慕羡舟,简直放肆!”
一旁的南宫珝歌看着滴水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国师大人,您是不是先考虑带陛下去换身衣服再问责摄政王殿下?”
国师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陛下可不能着凉,快随我去换身衣服。”说话间看到了南宫珝歌,“你,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给陛下披上。”
不等南宫珝歌反应过来,慕知浔却赶紧摆起了手,“不不不,我不冷。”
“那也不行。”国师又一次瞪着南宫珝歌,“还不快脱。”
“我真的不用,姐姐身子弱,可不能病了。”慕知浔丢下话,飞也似地朝山上跑去。
国师一脸担忧,追着慕知浔而去。
所幸国师的居所距离此地并不远,很快二人便入了殿,南宫珝歌背着手,在殿外溜达了起来。
皇家的宗庙,总是气派非凡的,占据了整座山脉,绵延修建着金碧辉煌的建筑,不失皇家气派。
南宫珝歌感慨着,“此处风景倒是别致,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身后,冷冷地传来一道声音,“这是皇室宗庙,可不是任由他人散心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
南宫珝歌回首,换了衣服的国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站在她的身后,倨傲地看着她,眼神里慢慢的是厌恶和不喜。
这是在说她不够资格进宗庙?
南宫珝歌笑笑,颔首示意,“国师大人好。”
国师的敌意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好而改变,而是继续冷着脸,“陛下身份贵重,先皇凤后除了陛下再无所出,自也是没有兄弟姐妹的,有些身份尊卑,还是要清楚的。”
这是在算方才小溪旁慕知浔喊她姐姐的帐?
南宫珝歌微微一笑,“是,我知道了。”
“别以为仗着慕羡舟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便是慕羡舟本人,在我这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国师上下打量着南宫珝歌,“身为女子,仗着容颜娇俏以色侍男子,还是有些自尊,知些检点的好。”
以色侍男子?说的是她和慕羡舟?
“国师大人。”南宫珝歌迟疑着开口,“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国师冷冷地哼了身,不再理会南宫珝歌,转身离去。
南宫珝歌摸摸脸,有些好笑。
回首间,安浥尘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南宫珝歌忽然挑眉,“我很不知检点么?”
安浥尘冷不防南宫珝歌问出这个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南宫珝歌叹气,“那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让我知检点些,慕羡舟是,国师也是。我长的很像祸水吗?”
安浥尘没有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也不必回答。
南宫珝歌收敛了玩笑,“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想尽办法,也要我进‘北幽’皇宫了。”
安浥尘垂下眼眸,依然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
“国师身上有魔族后裔的气息,也许她没有魔血的感知力,察觉不到我的身份,但我能感知到她身上的气息。”南宫珝歌思量着,“只是我不明白,你就算要给我圣器的指引,为何不肯直接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