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细细地抚摸着它的后颈,小崽子四仰八叉地翻在了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安浥尘这才抬头,“‘北幽’皇室禁卫森严,灵药也不少,养伤极好。”
他居然是打着这样的目的?可他又如何断定,他们没有“北幽”皇室的庇护,就不能安静地养好伤,然后各回各家?
南宫珝歌总觉得他的理由有些违和,可他偏又有他的道理,让她无法反驳,只能憋闷着。
另外一辆马车内,坐着气鼓鼓的慕知浔,面前的慕羡舟森冷着脸,将一盘盘的零食放到慕知浔的面前,“你最喜欢的果仁,吃吧。”
慕知浔眼中露出几分垂涎,却很有骨气地别开脸,“不吃。”
“还在和我生气?”
慕知浔重重地哼了声,不理慕羡舟。
慕羡舟看着慕知浔有些脏的小脸蛋和凌乱的发丝,“这几日受苦了吧?”
慕知浔撅着嘴,想起自己丢了的钱袋,神情颇有些委屈。
慕羡舟也不说话,伸手将她凌乱的发辫拆开,她这十几年锦衣玉食的,连个发辫都不会绑,这胡乱扒拉的发辫,让她看着很是狼狈。
他的手指慢慢梳理着她的头发,她也乖乖地由着他梳头,任由头发在他手中被编成漂亮的小辫子,对于他的这个动作,两个人都默契已极,显然已是多年的习惯。
慕羡舟一边编着辫子,一边低声说着,“你可知道,‘东来’的皇子在‘北幽’境内,很快就能到京师了。”
慕知浔猛地一震,下意识地转头,“你真打算让我娶他们的什么劳什子皇子?”
她的动作又猛又急,却忘记了头发还在慕羡舟的手中,这一拽,原本的惊讶生生变成了哀嚎,慕知浔抱着脑袋,眼角疼得沁出了泪珠子。
慕羡舟又好笑又无奈,伸出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顶,“你长大了,别这么毛毛糙糙的,得有个帝君的模样。”
“为什么?”慕知浔不满。
“你该亲政了,稳重些朝臣也会更加服从。”他柔声解释着,语气没了对待外人时的冷硬。
慕知浔嗤了声,“不是有你么?”
“我管不了你一辈子。”
“那你管我大婚干什么?”慕知浔的眼神亮亮的,充满了不服气的光芒。
“不大婚不能亲政。”
“那我也不要‘东来’的皇子!”慕知浔的语气十分强硬,咬着唇,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
慕羡舟的神色一黯,“‘东来’多年未有皇子消息,忽然提出与我们联姻,我其实想……”
慕知浔不等他说完,猛地将辫子从他手中抽了回来,“你不用说,我知道。”她的眼神有些委屈,“自小你便对我说,朝局诡谲凶险需步步为营,中间利益交换,无不可牺牲之人,无不可放弃之情。你想要我娶东来的皇子,不过就是想要‘北幽’与‘东来’联合,让两国壮大。”
慕羡舟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等到了京师,见到皇子殿下,我再告诉你其中缘由。”
“我不想知道什么缘由。”慕知浔转开脸,“你让我学治国,你让我做一个好帝君,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我绝不会娶‘东来’的皇子。”
慕羡舟看着慕知浔气急败坏的模样,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你就那么喜欢那名男子?”
慕知浔赌着气,“与你无关,让我娶那皇子,我就再逃跑,一次跑不了我跑两次,我不信你能管住我一辈子!”
“为了个男人,你连帝位都不要了?”
“你管我!”
慕羡舟伸出手,直接戳上慕知浔的穴道,慕知浔的身体一软,整个倒了下来,被慕羡舟接住。
慕羡舟将慕知浔放在床榻间,牵过被子为她盖好,身体颓然坐在一旁,手指抚上额头。
慕羡舟闭上眼睛,眉间深蹙,在长长的一声叹息后,“我说过,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为你争来。”
慕知浔瞪大了眼睛,张开嘴想要说话,奈何穴道被点,却是一点声音都出不了。
很快,车辆一路摇摇晃晃,进了“北幽”的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