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想要咬它的一瞬间,巴拉住了夔牛的鼻子。
夔牛吃痛,开始疯狂地甩脑袋,但狗崽子的爪子也十分锋利,居然抠进了鼻子里,小小的身体在夔牛身上不断地摇晃。
南宫珝歌冲到了夔牛身边,奈何却因为对方疯狂地纵跃而无法靠近。
夔牛张开了嘴,那狗崽子只要攀不住掉下来,就是妥妥地落入对方的口内,成为腹内的盘中餐。
“不能让它吃了灵兽。”有些虚弱和颤抖的声音传来,有些急切。
南宫珝歌看去,安浥尘满身鲜红,拄着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手腕哆嗦着,却义无反顾举起了手中剑。
“那灵兽是阵内千年冰莲的灵气所化,夔牛因为灵气外泄,已有了些许神智,它为了灵气一定会想方设法吃掉灵兽。”
南宫珝歌已顾不得去追问哪来的千年冰莲,又怎么会灵气外泄,但她却懂安浥尘话中的意思。
难怪这狗崽子能够突破安浥尘的阵法,难怪那夔牛能够追踪到阵外埋伏,更难怪这家伙能听懂人语。
如果她能找到魔族前辈们的埋骨之地,她能不能挖坟鞭尸?这群老东西搞出来的什么玩意,居然让他们在危机四伏的阵法里打怪兽?
她看着挂在夔牛嘴边的可怜狗崽子,又看着摇摇晃晃的安浥尘,眼神落在他手中的剑上,“借你剑一用,我去杀了它。”
安浥尘摇头,“我的剑,是认主之物。”
言下之意,并非他不借,而是借不了。
他咬牙,“你放心,这点伤不过是表象而已。”
南宫珝歌沉吟了下,如果他吃了自己给的药,那自己的确可以放下几分心。
南宫珝歌一点头,再转头看去,那边的小狗崽子已是险象环生。一只爪子被甩脱,身体就垂挂在夔牛的嘴边,眼见着就要掉了下去。
南宫珝歌猛地冲上前,飞身而起,双手插进夔牛的两个鼻孔里。
而那只小狗崽子,则趁机顺着鼻子往上爬,一爪子挠进了夔牛的眼睛中。
“哞!”夔牛一声凄厉的叫声,开始拼命地甩着脑袋,小狗崽子被它甩了下来,小小的身躯在地上打滚,最后一动不动。
夔牛继续甩动着头,南宫珝歌却是双臂死死卡着它的鼻孔,朝着安浥尘大吼,“趁它张嘴呼吸,把剑射进去。”
她就不信这玩意钢筋铁骨,还能练到喉咙里去。
耳边,安浥尘的剑凌空而起在空中旋转着,剑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直奔夔牛而去。
夔牛什么也看不到,却不停地甩动着脑袋,任剑锋无数次攻击,都打偏在它身上其他的部位。
南宫珝歌被晃的头晕目眩,只觉得自己身体快要散架了。
而夔牛脸上的毛,也一根根地竖了起来,犹如钢针一般。几次甩动,南宫珝歌的身体触碰到牛毛,都被带出一篷血雨。
安浥尘看着她身上的血一丝丝地滑下,忽然一咬牙,闭上眼睛。
那飞舞在空中的剑,剑身的光芒由金光转为了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炙热。
南宫珝歌的表情变了,“血祭!”
认主之剑为主所驭,以魂祭剑便是誓死一搏,但下场便是人死魂消。
她看到安浥尘的口中,不断滑落的血,然后便是鼻子里的血奔涌而出,接着是眼睛……七窍流血,筋脉寸断,可安浥尘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该死的,她要安浥尘杀怪,没让安浥尘拼个同归于尽。
南宫珝歌顾不得许多,眼见着夔牛支撑不住,张开了嘴呼吸,她猛地抽出一只手,握住了空中安浥尘的剑。
哪怕筋脉寸断她也不在乎了,剑入手,全身真气灌注其上,带着她与安浥尘的所有功力,直入夔牛喉咙中。
血雨,碎肉,内脏,都在剑气的绞杀下被喷了出来。
夔牛猛烈地挣扎了下,南宫珝歌再也无力,摔落在了安浥尘身旁。
而夔牛高高跳起,想要与二人同归于尽,奈何根本看不到二人的方向,徒劳的落地,激荡起巨大的雪花。
南宫珝歌甚至顾不得去看夔牛便爬了起来,刚刚来得及伸手接住安浥尘倒落的身体。
而此刻她臂弯里的人已是浑身湿透,一身潇洒的白衣已完全变成了红色。
“你疯了啊?”南宫珝歌急切地去点他的穴道,想要止住血落下,但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真气,就算有,此刻也是完全的徒劳无功。
安浥尘的脸上却是一幅满足的笑容,“莲花盏已现,我将它交给你,你替我复兴神族,带我安家人入圣地,保他们周全,可好?”
“为什么?”南宫珝歌咬牙,难以控制自己悲痛的情绪。
“世人都言,断天命的人看不了自己的命格,但是我可以。”安浥尘的口中流出更多的鲜血,脸上已看不到半点血气,气息淡的仿佛随时可以消散,“安浥尘干扰天象,必是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