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洛花莳垂下眼皮,眼底闪过一丝调皮,“那个药谷谷主,还等着你上门求他呢。”
南宫珝歌心下好笑,“你倒记得清楚。”
洛花莳抿唇,“他如此淡定等你上门,难道不是算准了你有求于他吗?”
想起那个搅屎棍般的男子,南宫珝歌心头一叹,她不喜欢和心机深沉的人打交道,实在太累了。
洛花莳却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凑上她的耳边,“不如你勾引那个红毛,他看上去好说话些。”
南宫珝歌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才新婚第一天,自己的丈夫就怂恿自己爬墙?
洛花莳想得正美,“他长得不错,应该对你胃口,以你的魅力征服他应当不难,为了魔族的将来和自己的将来,牺牲一下。”
“我牺牲你大爷。”南宫珝歌气地跳了起来。
洛花莳轻巧一笑,飞也似地窜出了门。
被他这么一闹,南宫珝歌的心平静了许多,重新回到房内时,心头的烦躁感已消退了不少。
南宫珝歌看着地上的法阵,重新坐下。双目微阖,调动着体内的真气,慢慢地流转。
灵族,是感知最强的一族。
南宫珝歌让自己放空,灵识里一片空洞。眼前,依稀只有那个法阵的残影,勾勒出的线条。
体内的真气,无形中与线条勾连着,慢慢地扩大,延伸,南宫珝歌神识中的世界,白茫茫地一团,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南宫珝歌放任神识游走,感知。就像在一片虚无中,慢慢前行般,虽然不知方向,却又知道该朝着什么地方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感应到其他圣器的存在,但这种空灵的境界,却也是从未有过的领悟,她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四下看着胡乱瞧着,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她的前方,依稀有一团同样的白雾,朦朦胧胧的。
这是什么?
一道声音清清冷冷的,犹如雪山冰雾般,“你是谁?”
南宫珝歌心头一惊,“你又是谁?”
心念动,则神识乱。
瞬间,那个空灵的世界从她眼前消失,带着那团白雾般的人,和那道清冷的嗓音,刹那间都消失了。
她的眼前只有自己太女府的屋子,和眼前现实的一切。方才那些都恍如梦境般。
南宫珝歌垂下眼眸,她无法判定,自己方才到底是否与阵法产生了勾连,是否感知到了圣器所在的方位。
更无法判定,那道清冷、防御、又微微震惊的嗓音,是真实出现,还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只是那声音,为何依稀有些熟悉。
南宫珝歌怎么想,却也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
而她在想要进入之前的感知中,不知是否因为心烦意乱,那个画面却始终再未曾出现过。
在莫名与急切中,南宫珝歌犹如走入了死地。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不敢让君辞知道其中的端倪,一连两日,她都以练功为由,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见任何人。
是夜,南宫珝歌依然毫无收获,她默默地走出房门,望着清浅如水的月色,低声叹息。
又是徒劳无功的一日,体内的魔血焦躁不安,似乎想要寻找一个突破的口径,她忽然有些担心,还记得月圆之日,那名叫任霓裳的女子给自己落下的血印,也会让她血脉贲张,如果自己魔血的问题还得不到纾解,那两道冲撞之下,她自己也不无法确定,这样的筋脉是否还能扛住。
幽幽地又是一声叹息,她惆怅地闭上眼睛。
耳边脚步声传来,不等她睁眼,一双温暖的臂弯已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揽入怀中,“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