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相觑着。
“你还没回答,这是不是与陛下服用的药物一样?”
男子点头,“一样。”
南宫珝歌拿着药瓶,递向了言若凌,“你验一下,这个药是否与你给陛下的一样。”
言若凌只是看到那个药瓶,脸色便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看向男子,“先生你怎可把药给她?”
男子却有些无所谓,甚至都没有解释,这瓶药南宫珝歌来自莫言。他淡淡地回答,“我能给你,也能给别人。”
这话语自带一股气势,明明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连言若凌这样骄纵的人,也不敢多一句反驳。
言若凌看着眼前的药,连男子都已承认了的事,她做不到矢口否认,咬牙点头,“是。”
“方才你说这是起死回生的灵药,那么殿下,我这瓶药无偿给你,你当着帝君的面,全部服下好了。”
一瞬间,言若凌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脚下不由后退了两步。
南宫珝歌脚下紧逼,“殿下,这么好的绝世灵药,药谷谷主亲手所制,为何不服用呢?”
言若凌的呼吸变得急促,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无病无伤,似乎用不到如此贵重的药。”
“贵不贵重我说了算,我舍得给你,就不算贵重。”南宫珝歌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至于无病无伤,殿下,十日前那一剑,震伤心脉五脏俱伤,您又奔波劳累,怕不是伤势积劳,怎么会无病无伤?”
言若凌的眼神刹那变了,眼前的人渐渐与那日红衣女子重叠。她盯着南宫珝歌的目光里,有了然、有惊惧、有憎恨,她的声音几乎颤抖,“原来是你?”
南宫珝歌淡然地笑着,眼神却充满了杀气,微笑不语。
言若凌气极,忽然心口一阵抽疼,手掌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凤予君见势不好,赶紧上前扶住她。
南宫珝歌看着言若凌伤势发作的模样,神色愈发冰冷,“殿下,你震伤心脉的伤势,只怕将来寿数不永,这般情形之下你都将灵药献给帝君,而非自己服用,这是何等的心胸啊。”
言若凌捂着胸,“我……”
“怎么,伤势发作也不敢服这药?”南宫珝歌拿着药,眼神扫过座上的凤青宁。
凤青宁不傻,从言若凌的动作态度里,已然猜测到了什么,她极力控制着自己,“说,这药里到底有什么?”
南宫珝歌叹了口气,“先生的药天下奇绝,我不知道药性,但能猜出一二。”
凤青宁已经不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说。”
南宫珝歌看向男子,“你的药是灵药,你也没有违背天道,因为这药本就不是救命之药,我猜……是激发潜能的药吧?身体孱弱之人服之,激发出身体内最后一点生机,精神旺盛,身体轻盈,看上去犹如恢复般,实际不服药或还能支撑一段时日,一旦服用,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是油尽灯枯之时,这药便是人为让病人最后回光返照吧?”
听到南宫珝歌说到这,男子莞尔,“为何如此猜测?”
“所谓改一命,十倍还,世间权势你根本不放在眼中,不会为了权利地位去违背天道,背负那可怕的反噬。”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言若凌,“你连她的伤都没管,又怎么会管其他不相干的人?”
在南宫珝歌发现言若凌的伤势根本没有半点好转时,她就猜到了他不过是想把事情闹大,然后看戏的。
考验……他给她的考验。
他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这药的确是激发潜能的,一粒服用尚能再支撑数日,若是接连服用,怕也是撑不了太久了。”
“什么!?”凤青宁猛地跌坐在龙椅上,神色惨白,呼吸急促起来,阵阵咳嗽中,竟咳出了血。
一群人手忙脚乱围了上去。
“快,御医!”匆忙的叫嚷声中,御医簇拥着凤青宁,直奔后宫而去了。
言若凌手捂着胸口,也匆匆被手下接走。
慌乱的场中,竟无人顾及南宫珝歌与那男子。
男子望着南宫珝歌微笑,南宫珝歌将手中的药瓶丢给他,“我答应莫言,只借来一用,如数奉还。”
男子接住药瓶,“你够聪明。”
“不聪明。”南宫珝歌回答,“勉强够用而已。不如先生,算计了这么多,不过想看看我与言若凌谁更适合当棋子。”
“论棋子,当然她合适,你太不好掌控了。”他微笑,“但是,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我说了,我不是聪明人。”南宫珝歌无聊地转开眼。
“你若不聪明,又怎么会在听说言若凌进献药的时候按兵不动?你早就猜到了药的作用吧?”他瞬间揭穿了南宫珝歌隐藏最深的那一面,“你故意等凤青宁吃上几日,无药可救的时候,才来拉凤予君下水,这‘南映’的朝堂,已在你的掌控中了吧?”
“我是被逼的。”南宫珝歌调皮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