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皇,为夫之道上不会温柔小意,曲意逢迎。所以……”
南宫珝歌明白,“忠言逆耳,加之早有芥蒂,所以彼此之间愈发离心。”
凤青宁是一个猜忌心很重的人,于帝王之道这并没有错,于夫妻之间只怕是不会有情爱的。
凤渊行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嫁入帝王家的人,是不会在乎情爱的,那太奢侈了。”
他们的存在只是联姻的工具,活着就是最大的价值。死了就换一个来取代,其自身的意愿并不重要。
“他谨守誓言,所以不让风予舒争位?”
“不完全是,他不愿意皇姐成为帝王,或许那个位置太过冷血无情,放弃那个位置,母皇和风予君怕是少了一个很大的心结,却不知父后根本无意让皇姐争夺它。”凤渊行叹了口气,“我有时候想,父后大约也是向往自由自在的,所以不愿意让皇姐成为帝王。”
“那你呢?”
凤渊行冷笑了下,“我不一样,父后不能出手为的是‘南映’的稳定,我出手为的是私人恩怨。”
“你的毒是流云君下的?”虽是问句话语间却带了几分肯定。
凤渊行嘴角扯了下,一抹不屑的哂笑:“若不是林家起了不该有的心,我父后又怎么会为了遏制他们而心力交瘁,以至于在生我时候身体亏虚?而我的母皇却将我交给了流云君。流云君为了报复父后才故意给我下毒,可惜我大难不死,没能遂了他的意。”
南宫珝歌皱眉,那时候的凤渊行尚小,流云君又抚养着他,若是要凤渊行死,流云君还有无数次机会。
不等她问出口,凤渊行已经回答了她的疑惑,“那是父后与他之间的交易,父后不再干预林氏坐大,而他也不能再对我出手。”
“所以凤后以养病为名让流云君养育你,若你有恙凤后就不再隐忍,是吗?”
南宫珝歌猜到了“南映”的斗争,却没想到这斗争里藏着这么多的秘密,她忽然有些同情郭家,同情凤后。
他们在遵守着祖辈的誓言,但皇家却并不领情,而他们纵然受了皇家再多的不公平,也不能反击。
“他既让我活大了,也怪不了我报这一毒之仇吧。”凤渊行的语调那么随意,“我不在乎江山谁坐,我只想出口气。就算父后不赞同我也无所谓。”
南宫珝歌摇了摇头,“你猜错了。”
凤渊行微一错愕,“他没有让你尽快带我离开‘南映’,置身事外?”
“没有。”南宫珝歌的回答,让凤渊行不禁皱眉。
他知道,由始至终凤后都是不喜欢他介入朝局斗争,不愿意男儿身的他搅弄风云,毕竟一个诡计多端的男子,是不会被妻家喜欢的。他以为那日凤后私下面谈南宫珝歌,是让她阻止自己做那些事。
“他说的是,‘我的儿子想要如何,我便让他如何,就算是他要他覆了这南映的江山,那也是凤青宁无能,希望太女殿下不要出手,由他施为’。”
凤渊行低头思虑着,从疑惑到了悟,到最终释然而笑,“是了,他若要阻止,又岂容我轻易得手。”
南宫珝歌看着他沉吟,看着他神色变换,心头也是思绪万千,“他以大局为重可以牺牲自己,可以一生孤寂,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天下江山誓言重诺,又怎么能与自己的孩子相比?”
凤渊行低叹,“是我……错了。”
“你今日如果是来谢我的,不如进宫去谢你父后吧,我想风予舒那也是被他叮嘱过,配合你的行动。”
凤渊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脚步间已失了些许的从容。
“凤渊行。”她在他身后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首看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走到他的面前,“即便所有都是计谋,我想知道,十三皇子的表白里是否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