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所闻到的味道,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是的,错觉。
她一定是因为那半块饼,才恍了神智,因此有了错觉。
南宫珝歌走了回来,迎面而来的,是丑奴那闪烁着寒光的面具,和面具后关注着她的眸光。
她飞跃上马,“走了。”
他无声上马,两人再度打马而去。
从日上中天,到日影西斜,两人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荒草山地,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车轧痕迹,不过南宫珝歌心头已隐隐有了预感,这里距离她要找的人,已经不远了。
前方,一间客栈遥遥在望,南宫珝歌朝丑奴丢了个眼神,两人很快下马,丑奴甚至为自己带上了一顶帷帽,两人就像是普通行走江湖的夫妻。
南宫珝歌率先跨进了店,有些大咧咧的粗豪,“掌柜,掌柜在吗?”
掌柜匆匆忙忙迎了上来,神色却仿佛藏着些许为难,“客官。”
南宫珝歌揉着肚子,“要一间普通的厢房,再给我们下两碗面。”
标准的有些穷,又风尘仆仆的模样。
掌柜的满脸歉疚,“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已经被包下了。”
南宫珝歌心头瞬间明了,口中却是不满,“谁不知道这方圆几十里,就你一家驿站,总不能让我们今夜睡到荒草堆里去吧?”
掌柜的不敢说什么,只是为难地看着南宫珝歌,南宫珝歌想了想,丢出些散碎银子,“我知道平日里店家会留下两间房间供自己人住宿,不如你们挤挤,匀我们一间?”
掌柜的看到银子,眼神顿时有些亮了,这里地处边陲,平日来的人也不多,银子也不是容易赚的。
掌柜的笑着拿过银子,却压低了声音,“莫要惊动了楼上的人,他们带着武器,你只说是我这里的小二,他们叮嘱不可外人进入的。”
南宫珝歌笑着,“我明白,现在你就是我掌柜,我就是你的厨子,他是我夫君,后厨打下手的。”
两人跟着掌柜的,轻手轻脚走进了一旁门里的一个小单间。
房间狭小,弥漫着诡异的味道,似是常年的油烟,又似是污垢,看来还真是厨子的房间啊。
掌柜的离去,南宫珝歌不说话,只是闭目凝神,而丑奴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在几个呼吸后,南宫珝歌睁开了眼睛,“楼上五间厢房,共二十人,江湖一流高手。”
丑奴点了点头,“后院,十。”
南宫珝歌,“这应该是轮值的,她身边的人,只多不少。”
这种简陋的地方,言若凌定是不屑住的,她有自己豪华的马车,只是这“东来”与“南映”的边境,与“烈焰”和“南映”的边境不同,“烈焰”与“南映”两城之间,不过半日时光。而“东来”越往南,越是人迹罕至,所以言若凌一路行来,竟然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她可以在马车中休息,但随身护卫的几十上百号人,却不能不找地方补给和休养。南宫珝歌推断,这个驿站,就是他们轮换的地方。
明日如果启程,半日便进入了“南映”的国土,所以今夜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会他们轮值换班,跟踪过去,找到对方下手。”她的眼中,就是满满的仇恨火焰。
她的血液已飞速的流转起来,眼睛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