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好的回忆——前世她不愿意他遭受的事,今生还要让他遇见?哪怕只是觊觎,哪怕她知道,他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吃亏。
什么都知道,就是火大!
过不了心理那关的人,不是楚奕珩,是她!
前方,就是山寨里最大的一个屋子,屋子里灯火通明,应该就是寨主的屋子了。
南宫珝歌手掌拂去,憋在心头的火气已经顶到了极致,这一掌竟然有些收不住力道。
“砰!”大门粉碎,崩开。
“呼!”屋顶也被力道掀飞。
“哗啦!”四面墙,在力道之下,碎裂一地,朝着外面倒下。
满地尘土飞起,居然那扇门,连着下面的门槛,还屹立不倒着。
南宫珝歌整了整衣衫,给了那扇门十足的面子,她踏着门,进了屋子里,如果这彻底敞开的地方还算屋子的话。
桌子前,坐着一个人,面前放着一盏茶,背脊挺直,这剧烈的倒墙飞屋顶的动作,都没有让他有半分动容。
身边的地上,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正是之前山脚下看到的匪首。
南宫珝歌冷着脸,瞪着楚奕珩,“少将军似乎心情不错。”
楚奕珩看着她的脸,从她的眼中读到升腾的火气,“你来的比我预计中快。”
当然快,功力都施展到了极致。
南宫珝歌憋着火,一步步地走向楚奕珩,顺势捡起地上被震碎的一条木条,大约是被震碎的房梁上掉下来的,“楚少将军,能聊聊吗?”
他坐着,她站着,他以仰视的角度看着她,却没有丝毫弱势的感觉,“你想聊什么?”
“将军这么做,算不上什么军功,若是有牺牲,可会悔?”
他嘴角抽起一丝笑意,“不悔。”
回答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她的手抬了起来,手中的木条也顺势抬了起来,带着隐隐的气息流转,朝着楚奕珩落下。
“啪!”木条抽在□□上的声音。
“嗷!”匪首凄惨的叫声回荡。
南宫珝歌看也不看匪首,而是继续盯着楚奕珩。
“为何?”
“既投身军中,便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无论是沙场,还是普通的剿匪。功过在心,问心无愧,何须他人评断?”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啪,啪,啪!”木条抽的更凶了,每一次扬起落下间,划破空气的凄厉啸声,已是让人胆寒。
“啊!!!”匪首趴在地上,嘴巴里的声音更惨,南宫珝歌脚尖踢着地上的一块抹布,直接踹进了匪首的嘴巴里。
木条,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无比,每一次落下抬起,都是血痕。
南宫珝歌还是没看匪首,似乎这个人在她眼中,就是一块猪皮死肉,完全不在意她的性命。
眼睛,始终不离楚奕珩。
“但若是要将军忍辱负重,不可轻易言死,苟且偷生呢?”她的声音里,火气更盛,暗示已再明显不过。
他看着她的眼眸,神情依然平静。
“那就活着。”楚奕珩表情古井无波,眼中闪过坚决,“若需要忍辱负重,必是为国为民,一人荣辱不必在意。”
话语停了停,又忽然开口,“楚奕珩的命,早已不属于自己,无论是何种的□□,都能忍下。”
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她收到他最后的消息,也同时收到了他的死讯,她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整整三日,脑海中满满都是彼此间的承诺,十年之约,一生之恨。
她问过自己,他可曾悔?她也问过自己,他可曾痛苦?
如今人在眼前,一切答案都给了她,却依然让她怒气难消。
怒的,是他不悔;气的,是他无怨。
而这个火气,她居然不能对楚奕珩撒。
南宫珝歌猛地转开脸,眼神瞪着地上打滚的匪首,那人躺在地上,身上一道道被打过的痕迹,红青紫黑好不热闹,脸上鼻涕口水眼泪糊成一团,咿咿唔唔地发出求饶的声音。
南宫珝歌冷笑着,抬起手腕,又是重重地落下。
她力道拿捏的很好,不会打死对方,但却是最痛的感觉,并且,她挑的全是身上柔软不耐揍的地方。
空气中,只有木条和□□不断接触的声音,犹如乐章般,很是动人。
南宫珝歌却无暇看匪首那涕泪横流的模样,她悄悄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些酸涩。
他看破荣辱,看穿生死,那时的他,心中还有与她的十年之约,那是他支撑下去的勇气和信念,却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遗憾。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却已是她控制的极致。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却是楚奕珩探索的目光,那气息的凌乱,不可能逃过他的感知。
“不好意思,刚才没出够气。”她丢下手中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