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既然定亲了,从现在开始,你是它的主人。”
棠昭迟迟不接,“阿兄,你糊涂了?定亲是假的,做不得数。”
玉佩温润色纯,上刻秋菊,栩栩如生。
“这玉佩原本也不会有主,交由你保管最为妥当。”
子书琅哲说:“阿兄有欢喜的姑娘,但那姑娘已另嫁他人,阿兄与她没有缘分。”
棠昭瞪大眼,震惊不已,急得团团转,“什么?哪家姑娘,阿兄怎么不早说,合该让父皇早日给你们指婚呀!”
“她并不欢喜本王,强求无用。”
“但在本王心中,正妻之位非她莫属,纵然日后娶妻,至多侧室之位。”子书琅哲说这句话时,目光一直落在棠昭面容之上。
“她日后必当幸福,而这枚玉佩也送不出去,正好你我定亲,你戴上它,旁人对这亲事也显得更确信些。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觉得本王牺牲良多,我心中只有她一人。”
“与小殿下定亲,既是帮你,亦是帮自己。”
棠昭如释重负,“原来是这样,那你我二人定亲简直是最好的选择。”
心中放松后,她又为阿兄可惜,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该是怎样的悲痛。
子书琅哲听见她说,你我二人定亲简直是最好的选择。
多么动听的一句话,他明白她说此话的含义,却想让自己糊涂一点,权当作她是真心想与自己定亲吧。
他微笑着说:“所以,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再顾虑那么多,等到你觉得需要解除婚约之时,和阿兄说一声即可。”
子书琅哲将玉佩放到她手中,玉白却不及佳人手白。
“那位姑娘之事,还希望小殿下替本王保守秘密。”
棠昭把手中玉佩挂在了腰间,她抬起头,郑重道:“阿兄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子书琅哲说:“好。”随即转过身,取来桂花糕,问她:“尝尝?”
棠昭笑意盈盈点头。
那天之后,棠昭放下心来,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欢乐的气氛,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眨眼便到除夕前夜,整个皇城都热闹起来,各宫都张灯结彩,其中以月上宫中最为繁重,几乎是五步一琉璃盏,正殿更是高挂万余张书写长寿安康、平安喜乐的纸笺。
棠昭起得很早,低声在肖嬷嬷耳边吩咐两句,约摸一炷香后,自己则带着汀云汀竹和两箱祈福笺去了偏殿厢房。
肖嬷嬷走到书房敲了敲门,等开门后,也没与他行礼,直接说道:“钟离公子,这宫中打点装扮人手不足,还烦请您帮个忙,好在除夕前装点妥当。”
牧安跟着出来,肖嬷嬷看了他一眼,让他去其他地方做事。
众所周知,肖嬷嬷是小殿下身边的亲近之人,更是小殿下乳母,更是杨皇后当年从杨家带出的陪嫁,所以她的地位不言而喻。
钟离绝自是答应,原本以为满宫里如此阵仗乃是恭贺新春,但一进正殿看见这漫天纸笺便愣在原地。
他少时虽未上过学堂,可这几日小殿下也是教他识过字的,简单的字句也是能够分辨的,他捏起桌上一枚纸笺,是平安喜乐,字字娟秀,应是个姑娘写的;再旁边的纸笺字字规矩板正,写着安康无忧,堆成小山似的纸笺像是出自很多人的手笔,而且纸笺上写着都是祝愿、祝寿一词时,他有些不解。
便同布置的宫人询问:“这位公公,小殿下宫中为何要布置些纸笺?”
他问的谦逊,宫人看了他一眼,没停下手上的活,也没怠慢他,毕竟这位是小殿下的座上宾,便详细解释道:“明日是小殿下的生辰宴会,这些是太子殿下、杨世子、翊亲王以及沈孔两府的小姐亲手写下的,是为小殿下祈福所用。”
“小殿下是生辰是明日?”钟离绝惊诧,竟然是与自己同一日不成?
宫人心里奇怪,不是听说钟离绝乃是小殿下的故人吗?怎么会不知道小殿下的生辰呢?虽然心中纳罕,但依然答着:
“小殿下是新年伊始的生辰,只是因除夕宫宴乃是传统,加上第二日又是小殿下生日,所以在南都的各世家宗主以及朝中三品以上的朝臣都会携家眷入宫,为小殿下送上贺礼。除夕夜宴又称帝姬生辰宴。”
钟离绝这才了然,“多谢解惑。”说完便一起动手布置起来,他甚至还在想着该送些什么给小殿下作为生辰贺礼,可他一清二白,身无长物,什么都送不了。
至于他的生辰,根本无足轻重,甚至连他自己记得生辰也是因为除夕这个日子太特别、太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