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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烬懒散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正紧:“你为何问这个?”
“没有,我就是觉得霍将军和霍玄进大人,虽是父子,但长得好像一点都不相像”林霜祎往嘴里塞了一口葫芦丝
“你当真想知道?”
“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但是我怕直接问他,会戳到他的痛处”林霜祎低下头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唐烬放下筷子,广袖一拂:“坊间传闻,霍宴出生并不受人待见,而霍玄进,并非霍宴亲生父亲,他的生父,如今在平阳县当县令,名为霍仲孺,他自小便从未见过他生父,也是因为当年一次出征路经平阳才得以相认”
林霜祎嘴里的秋葵一下咬断掉进碗里
不曾想,他身世竟如此惹人寒心酸鼻
“这传闻,是真是假?”
“想来,是真的”
“多谢!”林霜祎下意识脱口而出,放下筷子就跑,唐烬便也只能直直见她离去
“上面那桌,多少钱?”林霜祎提着裙子冲到柜台前
“噢,那桌刚刚和你同行的那位公子已经付过五铢钱了”老板指了指上面,林霜祎抬头看向唐烬,他也只懒洋洋的瞟过去一个眼神
林霜祎抬头,从身上拿出五铢钱往上奋力一扔,正好砸中唐烬的脑袋
“我可不喜欠人人情!”
“喂!你这女娘”唐烬嘴里嘟嘟囔囔,也只能看见林霜祎扬长而去的背影
林霜祎穿过人群,长发上的丝带飘在后面,细小的珍珠相互碰撞,粉色襦裙显得些许俏皮,她一路冲回霍府,三两步踏上台阶,抬头便看见正要出门的霍宴,他今日穿的,仍是黑色便服,霍宴看着她从门外跑进来,脚步赶忙加快了几步走上去
“将军!”林霜祎先开口:“将军要去何处?”
“我去一趟皇宫里,过几日我不在都城,定是要先将手头上的公务做完”
林霜祎尴尬的点点头,头上珠钗从发间直直滑落,霍宴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接住,林霜祎眼睛看直,霍宴抬手就把珠钗重新插到发髻上,另一只手则扶上她的肩,林霜祎没动,任由霍宴为她插上珠钗
霍宴缓缓低头,那双眼睛,含着情
“你便待府中等我回来”
“好”林霜祎嘴里扬起,心跳却却止不住的怦怦加快
霍宴走后,林霜祎赶紧拎着裙子跑到后厨
霍宴驾马进宫,在未央宫门口,便听到一阵吵闹声,霍宴走进去,一行人又纷纷行礼
“霍将军”
“陛下,我看,东宫那位太子妃,阴险狡诈,手段多不其数,实不配做将来一国之后,怕是也担不起母仪天下这四字”郑大人跪地
“母仪天下?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夫人的不是,试问,你当本太子是什么?”周卓清弯下腰
“所得,所不得,都不如心安理得”霍宴走近:“郑大人,不知你心,可安啊?”
“将军!”郑大人拱手:“我心何来不安呐?”
“李陵,你可还曾记得?”霍宴转身看向汉武帝:“据前线将士来报,此次远征,我汉军被匈奴包围”
汉武帝顿时来了气:“是啊,与之抵抗数日,竟使诈降!”
“但臣以为,李陵并无训练匈奴人”霍宴拱手
“如今证据确凿,如若不是他先去匈奴那里,我又怎会相信,李陵,叛我大汉,与匈奴狼狈为奸,其罪当诛!”
“陛下息怒”众人纷纷弯腰
“李陵乃已故李将军长孙,李将军为人善良,李陵绝无可能无理叛我大汉,臣以为,是有人故意挑唆”霍宴说着,冷冷的看向郑大人
“此事与臣绝无半点关系,请陛下明察啊!”不等霍宴开口,郑大人便赶忙辩解
霍宴正对着郑大人,盛气凌人,大声开口:“在下并无报出郑大人名,郑大人何须着急亲自承认?”
“霍宴!你休得污蔑本官”郑大人眼里血丝布满,面部狰狞
“污蔑?郑大人不如动动脑子好好想想,那几封书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与其方才说着未来皇后,不如,管管自己的死活”
“你胡说,我从未与人传过书信,你你,可有证据?!”
霍宴哼笑一声,刚准备回答,焦梨一便从门口进来:“郑大人怎知,本妃没证据”
“太子妃”众人行礼
焦梨一径直走向前:“陛下,书信皆已在此”说着,伸出广袖递上
“郑大人,若不是怕被查出来,又怎会当众挑我的不是?本妃还在想,到底是何事,值得郑大人不惜一切得罪东宫”焦梨一声音淡淡的,却一点不失力量
“父皇,前几日李陵府上走水,儿臣与太子妃正好经过此地,无意间便发现了差点被烧成渣的书信”周卓清顺势接话,焦梨一眼神一下看向周卓清,她知道,他在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