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采珠对着院子外喊了声。
然后一阵麻利的脚步声响,一道熟悉的人影跑进来,扑倒在地跪下:“崔大爷放心,一个时辰内大梁城内所有叫金尚早的,咱都给您叫来。”
“不必如此声张,要隐秘的调查。我记得米家有个叫金尚早的,你去替我查查来路、住处。”崔渔吩咐了句:“不可打草惊蛇。”
来胜他认识,第一次来到项家,还是来胜带他洗澡换的衣服。
“小人明白。”来胜机灵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退了下去。
大户人家的奴仆放在外面那也是一等一的威风,办事的能力也自然不用质疑。
他找金尚早,只是为了找到真相而已,不想吴广死了,真正的凶手却不是吴广,自己被人当刀子使。
没让崔渔等多久,来胜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跪倒在崔渔身前:“崔大爷,小人查清楚了。符合您条件的金尚早只有一个,小人这就安排人带您去。”
“走了。”崔渔对着项采珠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项采珠看着崔渔离去的背影,眉头慢慢竖起来:“叫米斗、米糠来。”
等了半日,米斗、米糠到来,对着项采珠恭敬一礼:“见过小姐。”
“米茸并不是崔渔杀的,你与崔渔的恩怨,到此为止吧。”项采珠话语霸道。
“是!”
看着项采珠的背影,米斗与米糠对视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
“大哥!二小姐发话了!”米糠低声道。
“此人无故挑衅我米家,杀我米家武士,更杀了五弟与三弟,此事绝无回旋余地,崔渔必须死。此乃我米家与崔渔的仇恨,就算是告到大老爷哪里,咱们也有话说。”
士族是贵族的附庸,替贵族冲锋陷阵,保护贵族领地,乃是贵族的下属没错,但贵族与士族的关系也是微妙的很,就像古时候的天子与大将军。
二小姐终究只是小姐,而不是公子、大老爷。
“要是大公子亲自开口,事情自然到此为止。”
二人走后,项采珠不放心,勐然站起身:“不行!我要跟在崔渔身边,万一米家下黑手……。”
项采珠不安的站起身,正要走出大门,却见林晓月不知何时挡在了拱门外。
“你要去哪里?”林晓月挡住去路。
“林晓月,你个狗操的,也敢管我闲事?”项采珠一双眼睛怒视着林晓月,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林晓月手中捧着一张手书,此时犹如骄傲的小母鸡:“这可是你爹的手书,以后你就在后院内哪都不许去,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女德,在允许你出去。而我,就是你学习女德的老师!”
林晓月眼神中满是得意:“你爹说了,你现在是反天了,谁都管不了你了。你这次要是再不听话,他以后就不是你爹。以后你就是他老母了!他把你供奉起来。”
“这个狗操的玩意,整日里被儒家的之乎者也给蒙骗了脑袋,我怎么有这种老爹。”项采珠骂骂咧咧,但是站在小楼前,却不敢迈步走出去。
大家族的规矩,不生长在这个环境里,很难体会到那种森严的等级。
“你就不能积点口德,你爹是狗……狗那啥的,你岂不是骂你爷爷,当今大虞国主是狗?那你又是什么?你岂不是狗崽子。”林晓月实在是说不出‘狗操的’那三个字,说出来都觉得污秽了自家的嘴。
“哼,你个小母狗,有什么好得意的。被狗糟蹋的玩意,也好意思在这里说话。”项采珠骂人不带脏字。
“你……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整日里张口一个‘狗……’闭口一个‘狗啥的’成何体统?”林晓月气的跺脚:
“我身为你的后母,受你老子所托,必须要将你的规矩给立起来。我现在有你老子亲笔书信,我管教你,你服还是不服?”
项采珠梗着脖子不语。
看到这一幕,林晓月笑了:死丫头,看你这回还嘴硬!
“现在,我就要教导你礼仪,来跟着我做。以后见了人,要双手搭在胸前,左小腿后侧一步,然后微微躬身。左手拇指叠在右手食指前,捏兰花。眼睛目视对方胸口、衣领,不可与人直视。然后口中要问好!”
林晓月对着一旁大树见礼,动作确实优美:“见过公子。”
然后站直身子,看向项采珠:“学会了吗?”
“哼,这种讨人欢喜的活计,我是做不到的,更学不会,也学不来。”项采珠面色倔强,她虽然畏惧老爹的威严,但并不是怕了他。而是自家娘没有了,老爹和哥哥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她实在是珍惜的很,不想失去。
但叫她和林晓月低头,在林晓月面前低头?
办不到!
“我绝不会学你,整日里学一些取乐男人的本事!想要我学那些,这辈子都办不到。我项采珠顶天立地,绝不会比任何男儿差分毫。”项采珠声音昂然,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