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你们,一群没脑子的货。”项采珠不耐烦的骂了声。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武士通秉:“爷,崔渔来了。”
“崔渔来了?”项采珠手中珠子就像是一串小蛇般缩回袖子里,然后紧张的站起身,直接向外冲去:“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看着远去的项采珠,项羽坐在桌子前,手中拳谱放下。
“麻烦啊!这妹妹算是白养了。”项羽出了一口气:“但也不算是麻烦。”
“崔渔,你个狗操的,受伤没有?”崔渔才在大厅坐下,就见风风火火的项采珠从后堂跑出来,待瞧见崔渔完整无缺的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不错,看来你没去。我就说,你是个大大的聪明人,怎么会去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他看到崔渔身上连伤痕都没有,还以为崔渔没有去陈家。
崔渔听闻项采珠那句‘狗操的’,不由额头黑线浮现:“我说项采珠,你是女孩子,整日里脏话挂在嘴边像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太高兴,一时间管不住嘴。”项采珠直接扑倒崔渔怀里。
崔渔按住项采珠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嫌弃:“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回家睡觉了。”
“事情解决了?怎么解决的?”项采珠露出好奇之色。
“当然是把人都杀了。”崔渔敲了敲项采珠脑门,然后夺过身旁门子手中的灯笼:“走了!有时间来李家村找我。”
项采珠看着崔渔背影,撇了撇嘴:“我给你准备好了晚饭。”
她知道崔渔叫她去李家村是什么事情,肯定为了血脉的事情。
“我还有急事。”崔渔提着灯笼消失在黑夜中。
韩信还没有复活,韩信的妹妹还在破庙中等着呢。
看着崔渔背影,项采珠翻了翻大眼睛,精神怏怏的走回屋子。
“哥,我觉得项采珠对你很不对劲。”虞与崔渔静静的走在街道上,许久后虞在崔渔身后蹦出一句话。
“嗯?”崔渔拉长鼻音。
“项采珠八成是喜欢上你了。”虞低声道。
崔渔沉默不语。
“她是贵族,你是平民,没有结果的。真要在一起,项家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不知多少人都会受到牵连。老爹、老娘也会受到牵连。”虞跟在崔渔身后碎碎念。
崔渔停下脚步,看着虞。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早点离她远远的,免得到时候生出波折。”说到这里小女奴怯生生的看着崔渔:
“我和哥哥才是最配的!咱们是门当户对。项采珠天上星辰,咱们是人间烟火。”
“嗯。”崔渔转过身,嗯了一声,依旧没有说话。
虞见此脸上露出甜蜜笑容,紧紧的跟在崔渔身后,牵住崔渔右手袖子:
“哥,咱们去哪里?”
“去找一个人。”崔渔终于回了句。
小女奴跟在崔渔身后,眼睛里光芒闪烁,片刻后又有些担心的道:“哥。”
“嗯?”崔渔诧异的回了句:“怎么了?”
“你要是非娶项采珠,可不能抛下我。哥是个有大本事的人,门户之隔挡不住你。我怕有一天,你有了项采珠就不要我了。”
“项采珠就是我妹妹!你觉得我会对一个五岁孩子有感情?”崔渔摸了摸小女奴脑袋,他想起了那月下的一袭白衣:
“你以后也是我妹妹,我一定给你找个大周贵族嫁出去,叫你享尽荣华富贵。”
“谁要做贵妇,我就跟在哥哥身边,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项采珠哼哼唧唧的道。
即便是已经深秋,大梁城依旧酷热难耐,夜晚温度更是没有丝毫下降。
崔渔提着灯笼走在街头,不多时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打湿,唯有脚下不断汇聚而来的水脉之力,化解着体内的酷暑。
城东头
破旧的城皇庙
无尽的黑暗笼罩整个庙宇,一盏昏昏火把,在黑夜中有些扎眼。
“哥,咱们来城皇庙做甚?”虞不解。
崔渔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如常的向破庙走去。
破庙内
暗澹的篝火前,一个八九岁,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性别的女童,一个人站在城皇庙的破烂大门前,遥遥眺望夜空。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灯光,人影一阵惊慌,迅速捡起地上一根棍子,面色警惕的站在篝火前。
崔渔走人庙宇
城皇庙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杂草,断壁残垣无数,唯有几根柱子外加几根大梁在风中摇摇欲坠。
人影站在篝火前,酸臭味隔着大门,呛的崔渔肚子里的食物都要呕吐出来。
崔渔终于知道,一个小女孩是如何在这世道叫自己活下来了。
这酸臭味,实在是无法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