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ktv,果不其然,女人点了她最爱的歌手的歌。姜涞则是点了一首法语歌。
“琳闵,你还记得咱俩大学的时候曾经一口气唱了六个小时吗?”
“哈哈哈,当然记得,当时唱得快要虚脱了。”琳闵笑着说道。
“你们大学有联系吗?”陈婕问
“我们两个人的大学离得近,就偶尔约着出来吃吃饭唱唱歌。”琳闵说得很自然,完全不扭捏。她没有对姜涞表示出特别的注意,也不会刻意疏远他以引起别人的怀疑。姜涞渐渐感到安心。看来,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没有变。从这个角度讲,她却是最值得信任的。
危险和安全是同时存在的。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他不敢放松警惕。她的歌声惊艳动听,一如往常。他想起了很多的细节。高中的时候,她在台上唱过一首歌,结束之后,全班都震惊了。简直是太好听了,很多女生都纷纷凑上去问她是什么歌。毫无意外,那首歌就是stefanie唱的,她最喜欢总挂在嘴上的歌手。关于她,他知道的不多,在兵荒马乱的年纪,还没来得及了解就走散了。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孩,独来独往,总是行踪不定难以捉摸。他记得在毕业前最后一场考试后,一转眼就没有了她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丢了魂一样赶紧向大门追出去,探出头左顾右盼不见她的踪影,可她却突然从一边出现,骑车缓缓地经过他的面前。他马上回了神,木然地去寻找自己的自行车。在他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之后,不知道她哪一天又会意外地出现。
他故作镇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唱得很投入,歌声依旧动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在网络上看到stefanie的信息都会不由自主地主动多看几眼,好像是要从这个歌手的身上寻找到另一个人的身影一样。他只能借此拉进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实在是可悲。
身边的女孩子总是来来去去,投怀送抱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好像她们都少了点什么在身上。寡淡无味,他说不清楚。
该他上场了。他在唱,但是头脑乱乱的,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其他三个人都在笑他。
“老大,你唱的哪国鸟语啊,我们听不懂啊!”傲天嚷道。他能分辨出哪个音色是琳闵的。不禁挠着头,这是他在紧张的时候的招牌动作,琳闵一直觉得很可爱。
也正是这个动作能让她在一群人里面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就像是当年在姜涞的大学的科技厅的讲座上,讲座临时换场导致她去晚了,匆匆忙忙地坐到了最后一排。中场的时候她去了一次卫生间,再回来的时候,她就猛然发现第三排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一直在挠头。越看越熟悉,她惊觉那个人就是姜涞。散场的时候,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就在她越来越接近他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站起来一个女生,凑近他在和他说着什么。琳闵一时间不知道是进是退,如何是好。虽然那是她魂牵梦萦的再次相遇的场景,她已经鼓起勇气,想要面带微笑和他寒暄几句,奈何被那个女孩劝退了。不属于她的,她会扔了连盆都不要,她向来这么极端。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学习和生活的校园,尽管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恋恋不舍。心里的依恋从来不会表现出分毫,这难道是一种病吗?她咒骂着自己。坐在回去的汽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他的校园,她感觉自己正在永远地离开他的世界。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她这次的预感没错,从那以后,她确实再也没有遇到过他。
如今见到他,她是怎样的心情呢?他很好奇,但是,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让他很有挫败感。他心里百感交集。
“你每天都出去干什么?你妈妈在家都没有人照顾。这像什么话?”他一进门爸爸就开始指责。
“你不是人吗?”他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我看你是反了!”爸爸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怎么?自己有时间和美女约会没时间照顾老婆?”姜涞压低声音,生怕妈妈听到。“我都知道也看见了,别让我妈知道,她现在不适合发现这个。”他从兜里掏出来前几天发现的美甲。
“这,这是什么?”爸爸满脸震惊。
“那天我从你买的菜里发现的。”姜涞冷冷地说。
“你什么意思?我哪知道那是谁的?超市里那么多人,兴许是哪个女人不小心掉的。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嘛,莫名其妙。”
“我不管你怎么说,你都不能让我妈受到伤害。”姜涞不知道是喝多了的缘故还是什么,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和爸爸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和愤怒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压抑了太久,长期以来,这个家里没有很多的畅所欲言和欢声笑语,只有各行其是,表面上维持体面,爸爸也是尽量做到他该做的,但是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或许是爸爸过于冷漠,出于关系中心的他一直只是一个权威的父亲,而不是温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