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外公所说的话。一整晚,他辗转反侧,思绪如麻。爷爷的死、全家的覆灭,这些沉重的过往像巨石一般压在他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外公提到瑞亲王与爷爷关系匪浅,这就像黑暗中仅存的一丝曙光,让玉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瑞王府试一试。
清晨的阳光洒在京都的大街小巷,玉麟身着一袭素衣,神色凝重地朝着瑞亲王府走去。王府的大门庄严肃穆,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一排排金色的铆钉,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门口的两个门卫,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玉麟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对门卫说道:“劳烦向瑞亲王通报一声,就说故人之孙慕容玉麟求见。”门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衣着朴素,但气质不凡,不敢怠慢,其中一人便转身进府通报。
王府内,瑞亲王正坐在书房中品茶,听到门卫的通报,心中一惊。“故人之孙?慕容玉麟?”他喃喃自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慕容战的面容。他心中有些犹豫,一方面希望真的是故人之后,另一方面又怕这是个陷阱。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见一见。
不多时,玉麟被带到了瑞亲王的书房。瑞亲王见到玉麟的那一刻,不禁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少年,身姿挺拔,眉眼之间与慕容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仔细地反复观察,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瑞亲王打量了玉麟一番后,缓缓开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玉麟看着瑞亲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我杀了呼延廷,他告诉我当年京城有大人物帮他,所以才导致我们全家覆灭。”
瑞王爷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陷入了回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和你讲个故事吧。皇帝子嗣众多,太子只有一个,然而皇帝发现太子性格稳重,遇事不决,优柔寡断。皇帝在众多皇子中发现了一些做事能力较强、更合他心意的皇子,并予以培养。慢慢地,皇帝向外流露出要废长立幼的想法,然后挑出一个或多个皇子与太子在朝堂内明争暗斗。”
瑞亲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这些皇子,就在这相互争斗中,不知不觉中了计谋。这计谋是相互的,可现在想来,我犯错还是多一些。”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悔恨:“后来,我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便放弃了夺嫡。对于你爷爷的死和你们全家的遭遇,我虽没有直接参与,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拿禁卫军来说,当时我负责彻查陈国密谍,禁卫军本是负责京城安全的重要力量,而你家附近巡逻的那支禁卫军,其队长是我的门客。我为了尽快抓住密谍,立功心切,将那支禁卫军调走了。你家出事的那前后几天,那里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量。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对你家的惨案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玉麟眉头紧皱,问道:“为什么只调走在我们那一块巡逻的禁卫军呢?”瑞王爷面露羞愧之色,说道:“因为那个巡逻队长是我的人,我可以秘密调动他们而不被察觉。当时我一心想着抓住陈国密谍,好向父皇证明我的能力,却没想到被人利用了。事发以后,队长和队员们为了保护我,全部都自杀了。从那以后,我深感愧疚,便退出了权力的争斗,做了个闲散王爷。但这些年来,你家的事一直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头,我也暗中调查过,发现事出当天将军府所有人全部中了毒,所以守卫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唯一只有你失踪了。我当时就想,只要你有一天出现了,我就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这事我没对几个人说过,你外公也并不知情。”
玉麟听着瑞亲王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瑞亲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问道:“你没有骗我吧?”瑞王爷苦笑一声,说道:“你来了,要杀要剐都随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玉麟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他本以为找到了罪魁祸首,可如今事情却变得如此复杂。他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徒儿,瑞王没有撒谎。”玉麟一听,连忙跑了出去,只见老道站在院子里,神色凝重。玉麟喊道:“师傅,你来了啊。”
老道看着玉麟,微微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你准备怎么做?”玉麟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瑞王既然没有骗我,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相信瑞亲王这些年过得并不好。现在想来,罪魁祸首应该还是呼延廷,或者他身后的陈国。”
老道看着玉麟,心中暗自欣慰。他知道,玉麟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中成长了许多。他拍了拍玉麟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当时和你爷爷仇恨最深的就是呼延廷,当然都是因为战争,这个从一个角度说谁对谁错,其实也不理智。你爷爷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离开以后我也认真调查了一番,其实一切都是布局,要么呼延廷后面有个深谙布局之人,要么他手下有个善于玩弄人心、了解人性之人或者一个组织。”
玉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