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第二天一大早,林木就在大公鸡的鸡鸣声中起了床,刚扫完院子,就看到在西屋做饭的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阿木后,便喊他过去吃饭,也就是这么一照面的功夫,林木发现母亲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些。
“娘,这些年苦了你了!”而且看母亲那眼里的血丝,显然是一晚上没有休息好,林木知道她肯定夜里又操心自己的事了,莫名间有些难过了起来,喊了一声娘后,情绪涌上心头,说话都带了颤音。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快吃点饭,歇歇就该去上工了,到那跟人家工头好好说说,下午早点回来,去见见杜娇,你婶儿说得对,趁热打铁,咱这样的家庭,机会不多,难得有个不嫌弃的!”听到林木的话,阿木娘也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催促了起来。
心底一声幽幽的叹息,阿木娘苦了半辈子了,所以昨个晚上在刘婶儿走后,她思来想去的睡不着,对着堂屋老伴儿的遗像哭诉了一会儿后,把自己以前陪嫁的银首饰也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
说起来,没解放那会儿,阿木娘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后来因为战乱逃难,流离失所,逃难途中遇到了林木他爹,两人成亲的时候,阿木娘也只剩下了这点家当,后来两人成了亲,便又在刘家村落户安了家,一晃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虽然也就是简单的一个银手镯一个银耳环,对娶亲这么大的事杯水车薪,但是这两件首饰对阿木娘还是很重要的,可如今为了儿子,她已经是准备将这两个最后陪着自己的物件给卖掉了。
“好,娘,我都听你的,你一定不要再劳心劳力了,儿子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林木重重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天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如何的翻江倒海,甚至有一刹那,他都觉得自己太不孝了,都二十多了还让母亲操劳这么多。
“木啊,娘相信你,不过对娘来说,啥好日子不好日子,只要咱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好了,快去吃饭吧,我去喂喂鸡,这几天下蛋正欢呢!”阿木娘脸上的表情释然了许多,说了几句后,就推了推林木,让他进屋吃饭,自己则小步地朝鸡窝那边走去。
在刘家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喂些鸡鸭之类的牲畜,也有条件好的喂着牛和羊,在农村,其实最不好养的其实就是鸡仔,因为从小到大十分脆弱,还怕猫狗和黄鼠狼叼,但林木家的鸡在邻里街坊这却养活得最好。
原因无他,因为林木手巧,自己做的鸡笼,不妨碍鸡的活动,也不耽误喂养,却能防止黄鼠狼来偷,阿木娘每日里把这些鸡鸭喂养得很好,也算有个事做,这些鸡鸭偶尔也能让他们娘俩打个牙祭或卖点小钱,倒也挺好。
林木去了西屋,盛了碗饭,配着菜和饼吃了一些。因为林木干的是力气活儿,阿木娘怕他吃不饱,还特意地给他准备了两个馒头,快速地吃完,林木把碗洗了洗,看到喂完鸡的母亲也出来了。
“娘,我去菜园子看看,回来就去上工,你快去吃饭吧,别一直劳累了!”跟母亲打了个招呼,看她答应了一声,林木便扛起了锄头,想了想,又到鸡窝的后面,拿起自己制作的捕鱼网,便出了门。
从昨晚上看到母亲操劳的样子,林木心里就盘算着从村子东头的刘家河里打点鱼,给老人家补补身子了。今天正好趁着去菜园锄草摘菜,路过的时候把这网下到河沟里,晚上再打点豆腐,炖锅鱼汤。
出了门,因为天早,村里的街道还无比的宁静,不过倒是不时从其他村民的家中传出公鸡打鸣声,东边的天际,初升的朝阳将云层映得绚丽夺目,给这个静怡的小村落都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阿木啊,这么早去地里了!”出村的时候,林木碰到了村里的治安主任刘鹏,只见他嘴里叼着烟卷,手里牵着一条皮毛黝黑,样子颇凶的狼狗,刚从村外回来,看到林木冲他喊了一嗓子。
“刘叔好,想着趁早,去把菜园子的草锄了!”林木答应了一声,冲着刘鹏点了点头,又羡慕地看了一眼那条狼狗,见它耷拉着舌头不停地摇着尾巴,这才收回了目光,冲刘鹏说道。
一直以来,林木都很喜欢狗,毕竟在农村里,狗除了听主人的话,可是还承担着看家护院的责任的,可是前些年自从他养了两年多的狗被人故意毒死后,他就再也没养过了。他知道,那是有人嫉妒他的狗太听话了,也是那次,他的心伤了,之后也就没再养过。
“真是个勤快的后生仔,我家那个,每天不到太阳晒屁股都不起床,行,那你去吧,有空了去家吃饭,走,黑贝!”随口客套了几句后,刘鹏便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那狗也配合,汪汪两声后,一人一狗便往村里走了。
林木心里叹息一声,扛着锄头出了村,又走了几分钟,便到了他家的菜园。其实在他们村,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菜园子。其实就是在把村口的地平整开发了一下,然后由村长划分给了各家,跟农田不一样,这里自己愿意种啥就种啥。
多倒也不多,每家也就几分地,听起来不多,但是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