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高的夯土墙,八座碉楼错落有序,另有反斜面的防守位。
每座碉楼上各有两个村民,手持弓箭,正在巡逻。
“这个村子不简单啊。”赵小已扒开掩身的树丛。
赵元化点头:“原是大户人家的祖宅,搬去宛城三代人了,现在的住户是他们家护院。”
搬出去三代人,还留着护院?
崔平一下子警觉起来。
赵元化解释道:“是啊,老太爷做过南阳太守,他儿子更加了不得,娶了两家大儒的女儿。有幸和他外孙见过一面,也对新事物有兴趣。”
众人正说着话,山坡下传来健马嘶鸣的声音。
“贼子休走,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有个人骑在马上,那匹马昂首奓蹄,原地打转,任凭他如何拍打,就是不肯往前走。
“快看,巴天雄。”赵小已眼尖,指着草丛里的人影说。
可不是嘛,正是巴天虎的弟弟、囚云谷漏网之鱼、在马头山把马勾走的细长眼。
此刻马也不顾,抱着脑袋,穿过草丛跳了下去。
“那个人怎么回事?”荆无疾啃着吃剩下的鸡腿,指着马背上的小伙儿问。
“什么怎么回事?那是我们的马,被他勾走的。左云寨的马认旧主,不听陌生人指挥。”
被赵小已说了一顿,荆无疾明白了。
果不其然,马背上的小伙子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翻身下马,照着马脸就是一拳。
打得那马唏律律乱跳,被他绑在树上,拴得死死的。
“二柱,别追了,他身上有刀。”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草丛里钻出来,冲着绑马的小伙子狂喊。
那小伙怒不可遏,推开女人蹿了出去,一边追一边狂吼:“有刀怎么了?敢欺负嫂子,扒了他的皮。”
原来这么回事,巴天雄啊巴天雄,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还来这里祸害女人。
众人决定要不要出去拦截,小伙已经追上了落在灌木丛里的巴天雄。
揪住他的头发,照着脸颊就是两拳,打得巴天雄口鼻喷血,背上的包袱散开,黄澄澄的金锭撒了一地。
“六少爷,就是那天偷走的黄金。”看见金锭,荆无疾的眼睛瞪得滴流圆。
“别打了,二柱,再打要出人命。”
女人飞也似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盛怒的小伙。
小伙余怒未消,照着巴天雄的肚子哐哐两脚,和女人蹲到地上,将草丛里的黄金捡起来,拖着巴天雄往羊家堡走去。
“他们是羊家堡的人。”
赵元化眯缝着眼睛,目送三人进入村堡。
崔平点头,感觉地面动了一下:“什么声音?你们听见了吗?”
“是马蹄声。”
不好,裘九真来了。
顺着崔平手指的方向,但见村道上扬尘四起,马背上的女人奇丑无比,闷雷般的嗓门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天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