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姬横的怒吼,姬夼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在对谁说话?”
姬横心中一惊,急忙收拢怒意,恳求道。
“四叔,我也是你的侄儿啊,怎可如此将我放弃?”
姬广沉着脸没说话,他已经意识到,姬横应该是没救了,他现在必须尽快和姬横撇开关系,不把自己牵连进去。
姬夼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和姬横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亲叔侄的程度。
但看在同宗一场的情分上,姬夼沉声道。
“一切事情已经败露,你派人刺杀姬安,嫁祸姬盛,现在证据已经被廷尉寺掌握。”
“若是证据在宗人府手上,我还能想办法帮你一把,但廷尉寺主掌国家刑罚,平日里徇私舞弊尚可,但此等大事上,不会有任何情面可言。”
“广儿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你,廷尉寺上卿甘洧已经拿着罪状去见大王了,若说你还有一线生机,就在你母亲身上。”
“若我是你,就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廷尉寺的差役来拿人,而是马上进宫见你母亲,说不定还有机会。”
闻言,姬横茅塞顿开,立即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
姬夼扭头对姬广道。
“快将一切和姬横有关的东西烧毁,等廷尉寺来人之后,无论问什么,你只答不知道,明白?”
姬广连连点头。
“四叔放心,我不是小儿了,这些道理自然清楚。”
很快,廷尉寺差役找上门来,按照章程拿出廷尉寺开具的收押文书交给姬夼看过后,便一股脑冲进姬横的别院。
将别院内的所有人全部押往廷尉寺大狱,包括姬横的妻妾和子女。
一时间,整个公子府都是哭喊声,引得其他公子心惊胆战。
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猜到与刺杀事件有关。
目前来看,姬横应该是事发遭殃了,否则不可能全家都被抓起来。
而另一边,甘洧本本分分的将案件进展汇报给了燕王。
不出意料的是,燕王脸上并未有惊讶的表情,想必是已经猜到了结局。
“柴茅。”燕王闭上眼,淡淡开口。
柴茅上前一步,代表燕王道。
“甘上卿,大王的意思是,革去姬横公子名分,其余人等,按廷尉寺规矩办即可。”
甘洧点点头,拱手离去。
燕王睁开眼,问道。
“惠妃还不愿意回辽西吗?”
柴茅无奈道。
“大王,惠妃已经闹了好几天,还说大王若是将她赶回辽西,她宁愿死在宫里。”
燕王嗤笑一声,淡淡道。
“将此事告知她父兄,便由不得她了。”
惠妃出身辽西军武世家,父亲和兄长都在辽西任职,如果惠妃继续闹下去,极有可能影响家中其他人的仕途。
所以,她的父兄一定会让她回去,不在燕王面前大吵大闹。
交代完,燕王又嘱咐道。
“给姬夼说一声,姬横犯下重罪,废除其公子身份即可,不必逐出宗室,贬为庶人了。”
“毕竟……父子一场。”
柴茅领命离去。
甘洧回到廷尉寺,立刻让侍从开始书写判决。
按照燕王的意思,除了姬横特殊对待之外,其余人都按廷尉寺的规矩办事。
故而,黄贵和那些被蓄养的杀手,一律斩首!
周大同虽然最后时刻拨乱反正,但终究做了伪证,按律当斩。
不过廷尉寺亚卿得了姬盛的指使,念及周大同是被胁迫的,所以只剥夺其官职,然后发配充军,留一条性命。
而姬横家里的人,除了妻妾子女之外,其余仆人男丁发配充军,女子为奴卖给其他贵族。
一份判决文书拟好,甘洧看过之后,缓缓点头,盖上了廷尉寺上卿的大印。
廷尉寺亚卿也看了一会儿,确认无误,又盖上亚卿的大印。
最终,文书被其他官员挨个传阅,确认无错字、无谋私等问题。
当判决文书最后回到甘洧手中之后,又啪的一下,盖上了廷尉寺的官方印章。
由此,三章盖下,即便是燕王来了,也改不了上面任何一个字了。
当然,若是燕王敢于冒大不韪,宁愿损失国家威信也要改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甘洧长舒一口气道。
“好了,事情尘埃落定,诸位同僚总算可以休息了。”
至于姬横的判决,按照燕王的意思,很明显要交给宗人府来,不是廷尉寺能插手得了的。
很快,廷尉寺亚卿带着抄录一份的判决文书来到大狱,亲自将姬盛放了出来。
“大公子,您可以出去了。”
姬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