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双踌躇着唤出这个名字：“万尘……”
林娘和叶生宣皆是一顿。
叶生宣：“什么？”
“你能不能，用万尘这个名字，在南宫听雨面前……”
“他不知道护国将军姓叶吗？”
“那你……可以有第二个名字……”花无双吞吞吐吐，不知是何用意。
“好……”这样也好，叶生宣还担心会在南宫听雨面前露馅。
地牢内，南宫听雨被藤蔓绑在刑架上，面无惧色，神情淡漠看向来人：“想好了吗？花无双，把天下交给我，所有人都会没事。”
叶生宣：“曾经龙城的首席弟子，被一只藤妖困住，真是给龙城六院丢脸。”
南宫听雨面色一僵，但很快转变回来：“我知道你，叶生宣，武状元，护国将军……万尘。”
“……”叶生宣怔愣片刻，看向花无双。
花无双沉默不语悄悄点头示意。
“你知道我，就该明白，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叶生宣接住了戏，花无双才松了口气。
“你为人面妖而来……是为了，报前世的仇？还是……”
“叶云舟……”叶生宣怒视着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他啊……”南宫听雨像是想起了一件不重要的事情，漫不经心，“他死了？”
叶生宣掏出那枚太尉令：“十万多人面妖，只有他，有思想，只有他，还穿着人类的衣服，只有他，有这枚令牌……”
“叶云舟，他是个忠心的人，我想知道他有多忠心，特意让他留了点意识。一想到他会在你和屠杀本能之间做选择……哈哈哈，真是妙……”南宫听雨尖声的笑被叶生宣一巴掌打断，终于拉下嘴角，安静了一会。
一时无言，昏暗的地牢里，跳动的烛火映照着叶生宣与南宫听雨的面颊。
南宫听雨望着叶生宣，神情有些恍惚。
叶生宣盯着这张恶毒的脸，双眸中只有冷彻的杀意。
花无双和林娘也只默默看着。
“看来是选择了你……”他想了想，又问，“他真的死了？”
无人应他，他开始自言自语：“我原打算只让他体验几天妖的力量，他还能变回去的……他真是蠢透了，叶家对他有知遇之恩，我就没有吗？我告诉他那么多事情、给他救赎的希望，我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
“你告诉他什么？”
“不如先说说作为交换他告诉过我的事情吧。叶生宣，难民村，是他告诉我的，难民村里有多少人，那位黑翼天神的下落……不然，我可做不了那么多人面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放出来呀。”
林娘轻哼一声：“原来细作是你们叶家的人。”
叶生宣：“别说了……”
南宫听雨却说个不停：“他还说‘小叶子天赋异禀好似神仙下凡又可爱得很……太师神通广大、面冷心热，你若有想不通的事情都可以问他……’”
他在转述时用的是叶云舟的声音。
“……”叶生宣伸手拔出兵器架上的长刀。
花无双连忙上前阻拦：“别杀他！”
“为什么？”这种人，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只有他能操控人面妖，他若死了，不止这片山林，全天下都要完蛋！”林娘解释道。
“她说得没错，只要把天下让给我，我就让人面妖乖乖蛰伏在深山里，永不出世。”南宫听雨笑得奸邪，仿佛这天下，他势在必得。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阳谋，若他死，人面妖失控，将会生灵涂炭，若他活，他就操控妖群兴风作浪，至于天下，现在给或不给，都只会是一个结局。
“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我不介意把你都变成人面妖，我慢慢独占天下，先是君家的那两个小将，然后就是你花无双，最后一定不会少了你万尘……哦，对，现在该叫你叶将军……”
叶生宣一句话都听不下去，手起刀落，鲜血四溅，头颅从刑架上滚落。
花无双甚至没看清她出刀，只看见她满脸鲜血。
“啊——”林娘尖叫一声躲到花无双身后。
然而那颗头却并没有因为失去身躯而安分下来，反而发出骇人的奸笑，最后转变为人面妖特有的嘶嘶声。
花无双捂着耳朵眉头紧蹙：“他把自己变成人面妖了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叶生宣将目光转向林娘，“但这个头刚刚在说话，你们没听见吗？”
“它不是在笑吗？”
“它说的话在笑声里，你刚刚捂了耳朵没有听见，它在，呼救。”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龙城……
“龙城，帝京龙城……陛下，你得回帝京。”
“什么嘛，它刚刚什么都没说，你